似乎比同龄人成熟。
“谨言慎行吗?如果没人能够认出我来,那我为什么要谨言慎行?”敬悠不以为然地摊摊手,往前一步,心情愉快地站到了君沐华身旁。
君沐华随即再次转过身,同敬悠一起看向了暮色下的盛都。
“诶,我说,这个地方你到底是怎么找到的?这么不起眼,如果不是有一个怪老头告诉我,我根本就发现不了。你怎么会独自一人找到这里呢?”
敬悠依然不改其“话多”的本性,见君沐华很久没说话,忍不住用胳膊碰了碰她。
君沐华俯身瞟了瞟他的小动作,也许她现在就应该与人说说话,她没留下只言片语就独自离开了明昼,仔细想想,这样的行为终究是有点冲动了。
“我路过盛都,偶然发现的。”君沐华淡淡道。
“路过盛都?”敬悠突然变得有点雀跃,眼里也闪过了一丝兴味的光芒,“你要去哪里?”
“你很好奇?”君沐华实在没想到,敬悠竟是这样一个喜形于色的人。
敬悠立即道:“好奇。”
话语之间,竟似几乎完全没有思考,也没有犹疑。
君沐华莞尔笑笑,“可惜,接下来的路,我只想一个人。”
敬悠眼里略露出不满,带着着委屈道,“什么嘛?为什么偏偏拒绝我?你身边明明一直有另外的人存在。”
君沐华依旧笑笑,声音却铿锵入耳,“但以后,不会了。”
未来的路,她只能只身独行。
不过,也许敬家人选择以“隐”这种独特的方式生活,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她虽不知敬悠在这次穹原的内乱中到底做过什么,但他看似顽劣,其实似乎相当敏感细腻。
不然,敬悠也不会在那件事发生后,当即就离开了明昼,来到了这里。
“听说两个月前的那场大火几乎烧了七天七夜,那七天七夜到底是多么漫长,在那七天七夜里,到底有多少生命丧失了,又到底有多少人无法安眠……那七天七夜,盛都不该忘记,谁也都不应该忘记……”
果然,敬悠的话里很快便多了许多的伤痛与伤感。无论是谁促使或导致了那件事的发生,恐怕那场大火永远也无法从敬家人心中忘却。两个月前的那七天七夜,是殇,是痛,是悟,也是悔。
“是吗?我想,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你绝对不会忘记。”
君沐华不似安慰,却更似安慰。她想,这样的话至少在这里是能让敬悠舒心的。
盛都在暮色中越发隐约,几乎只能看到些高低的轮廓了。但同时,千家万户也开始渐渐亮起了灯,盛都慢慢地便变了另一番风景。
敬悠坚定地重复道:“我不会忘记!”
“因为你们一直都在守护着这片土地。”也会一直看着这片土地。
“你……消失的两个月里,去了那里吗?”敬悠突然变得有点小心翼翼,也变得有点左右无措,慌乱中似乎更掺杂着无以复加的喜悦,“你去了那里,是吧?不然,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也多想去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可是……”
“穹原人都知道,敬氏一族是敬天神的使者。”
君沐华懂得敬悠话里的暗示,但她想,关于那个地方,她并不应该多说。
“是啊,多么荒谬,也多么讽刺,谁知道,我们都不过只是一些普通人,却偏偏让我们成为所谓的使者……”渐渐地,敬悠语气中也添了几分荒谬的色彩,“为此,我们不得不活在世人不会注意也不会发现的地方……谁又知道,我们不想做隐世一族,只想堂堂正正地生活,过平平凡凡的日子!”
“你去明昼是为了见墨主吗?”君沐华虽然不知道敬氏一族与墨族之间的关系,但他们之间既然存在着所谓“敬天神”这一层的联系,那么其中的渊源纠葛想必也只是不为世人所知罢了。
“但他不想见我,也没有见我。”敬悠话语越发无奈,也越发可悲,“而你,一定见到了他,你是不是已经知道……”
说到这里,敬悠及时收住了。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突然转换了一个话题,“叶、楚、林三大家族,你知道他们最初是怎样登上穹原的历史舞台的吗?”
这当然要追溯穹原的历史。
君沐华虽不一定非得知道,但她现在也无法说出拒绝敬悠继续说下去的理由。
“他们,最初也是以神权的名义出现在穹原人的视野之中的,那时,敬天神早已在穹原成为了传说,虽然那时的人们依然相信敬天神会庇护这片土地。但那时的穹原内外忧患,百姓饥饿困顿,那是穹原历史上百姓生活最艰难困苦的一个时期。而这时,林、楚、叶三家的祖先出现了,他们呕心沥血,力挽狂澜,终于让穹原摆脱了内忧外患。当时的周帝十分信任三大家的祖先,所以特意以神权的名义为他们设立了只于一人之下的长老位,以三大家分管穹原朝务,互相平衡。这一体制由此得以开始在穹原传承,直至现今。”
“那时,敬家人为什么没有出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