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经这一次,万欣然自会收敛老实许多,说起来,你都做了这些年的皇后了,每做一事,每讲一言,都必要深思熟虑才是。”
听毕,徐德仪忙起身,对徐令月躬身行礼:“多谢姑母提点,都是臣妾太心急了,险些又出了错处。”
“万欣然盛宠多年不衰,有两子傍身,又向来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这些年来让你难免受些委屈,你心中对她记恨也是应当,这些年来,哀家看在眼中,自然心里也都有数,”徐令月握着徐德仪的手,一边又道,“不过从今往后,万欣然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经此一事,皇上的恩宠已然不在,她万欣然今日登高跌重,往日被她欺压的女人自然知道如何行事,倒省了你许多手段,且在一旁看着就是,好戏才刚开始呢。”
“是,臣妾明白。”徐德仪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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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六皇子方渐瑾从养心殿回了长春宫,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在偏殿洗脸更衣,回到正殿和贤妃安少眉一道用午膳。
安少眉因小产,身子并未全然恢复,连日都躺在床上,心绪难宁,自然也懒得梳洗打扮,所以难免显得有些憔悴,瞧着方渐瑾进来,安少眉眼中才有了神采,忙得起身开口询问道:“皇上是如何惩处万欣然那贱蹄子的?”
方渐瑾疾步上前,走到床边,忙得扶了母妃坐起,一边给安少眉身后塞了个枕头,一边蹙眉道:“启禀母妃,父皇并未亲自处理,倒是全权让皇后娘娘做主,皇后娘娘听了各宫娘娘的意思,后来废了她贵妃之位,让她重新做回答应去了。”
“就这些?”安少眉瞪着双眼问道,显然是觉得不可思议,忙得又问道,“难道就只有这些就单单是降了位分?没有其他的了?”
方渐瑾点头:“启禀母妃,是太后先开的口,皇后娘娘自然点头答应,母妃您先喝口参茶吧……”
“咣当!”
下一秒,安少眉蓦地将方渐瑾递过来的茶碗一巴掌拍落在了地上,秀眉倒竖,怒不可遏道:“如何不将那贱人剁了?!那贱人这些年做的那起子好事儿哪个是不知道的?阖宫上下哪个女人不恨毒了她?我就不信皇后真能大度至此!怎么不扒了那贱人的皮?!”
方渐瑾来不及擦拭身上的汤汁,忙得跪在床边,蹙眉道:“母后仔细祸从口出。”
“那又如何?!”安少眉虽这般说着,但音量却还是小了许多,脸上的怒火却更高涨了起来,双手死死抓着锦被,咬牙启齿道,“一个个都当我是睁眼瞎子来糊弄呢!阖宫上下,哪个不知御膳房那个小桂子不过就是那贱人的替死鬼罢了!我平日不曾和她结怨,她却要了我孩子的命!我真恨不得剥她的皮!抽她的筋!都是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