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休冷眼打量着一脸平静的徐令月,又看了看颇有些不满的徐德仪,还有浑身发颤的万欣然,齐双宜眼中一闪而过的侥幸,心中冷笑不止。
八年沉冤,突厥嫡长公主的一朝蒙冤,冷宫屈死,太医沈植一家老小人头落地,还有阿许姐妹这些年受的罪,换来的不是沉冤昭雪,不是良心发现,而是这些子女人的利益权衡、勾心斗角。
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她们的一字一言可以轻而易举地夺人性命,何其毒辣,何其凉薄。
人,如何会变成这般?
不关心他人性命几何,不在乎他人名节沉冤,眼中只有手中的权、心中的利。
她们究竟是如何能够坦然看待用心中狠毒一点一点酿出来的权?
不会心有不安?也不会辗转难眠?
人,究竟是如何能变成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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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徐德仪坐在软榻上,面有不爽,自从出了养心殿,徐德仪便一直这般模样。
碧乔奉茶端上,又躬身退下,徐德仪一边拢着茶,一边扁着嘴对徐令月道:“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一举铲除万欣然那贱蹄子,姑母却如此轻易就放了她,只降了位分就罢了,当真可惜至极。”
“你真的以为万欣然能够一举铲除?”徐令月拨动着手中佛珠,一边瞟了一眼徐德仪,一边也抿了一口茶,“万欣然可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铲除得了的?”
徐德仪忙放下茶杯,急声道:“姑母缘何这般说?单单淑妃一命,她万欣然就是赔不起的,况且还有四皇子七年沉冤,这桩桩件件都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且淑妃又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地位?自然万欣然更是罪加一等。”
“若真是如你所言这般,既是这样掉脑袋的大罪,皇上为何不亲自问罪定案,却拂袖而去,单单留你处理?”徐令月挑了挑眉,道,“淑妃的身份再尊贵,如何尊贵得过皇子呢?且她手中可有两位皇子,即便再罪大恶极,皇上都要顾念着大皇子和五皇子的名声前程,大事化小罢了,宫中的皇子本就不多,皇上不能不重视。”
徐德仪面色一窒,半晌才咬牙道:“万欣然果真是个命好的,有这两子傍身,这一生竟注定平安无虞。”
“你也不用如此沮丧,你是长公主之母,如今又有了四皇子,且皇上现在对你又这般重视,阖宫上下,又有谁能比你命好?”徐令月含笑道,“今日你从轻处罚了万欣然,大皇子和五皇子自然对你心怀感激,最重要的是,你贤德大气,顾念了整个皇室的颜面,皇上心中如何不你记挂你的好?日后你在后宫的地位只会越发稳固,且经这一次,万欣然自会收敛老实许多,说起来,你都做了这些年的皇后了,每做一事,每讲一言,都必要深思熟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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