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怎么跑进里面去的?”张守宁不解地打量起张春。
张春立即想起之前塞满石室的黑影,惊慌地跳出棺材,借着张守宁手中的电筒看了一圈,果然已经不见踪影,宋卓扬,黑影,还有那个声音的主人。他对着张守宁问道:“你们进来时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或者古怪的东西?”
“什么什么人?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就听到你的声音从棺材里传出来。”张春江解释道。
张春又转头打量张春江,不知他是怎么醒过来的,对于把张春江一个人扔在车里,他有些过意不去,“春江哥,你没事吧?怎么会跟二叔在一起?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问这个问题时,张春的眼角的余光瞟向张守宁。
“当然是为了找你来的。”张守宁答得模棱两可,张春隐隐皱起眉头,显然对张守宁的避重就轻越加怀疑。
张春江突然想起他被暗算的事,摸着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女人竟敢给我下针!别让我再见到她!”说着他瞥向张春问,“我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又跑到这鬼地方来了?”
张春从认识宋卓扬到刚刚的事都简洁的说了一遍,自然的掐掉关于夏树的部分,说完他问张守宁,“二叔,您认识这位宋医生吗?他是不是和张家有过什么恩怨?”
“不认识,听都没听过。”张守宁肯定地回答,但面色凝重,张春觉得他一定有所隐瞒。
忽然,张春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沉寂下来,他轻轻靠着身后的棺材,又衣兜里摸出一包烟来。这是他买来打算在张春江婚礼上散的,从上次夏树把他的烟给孙国胜后,他一个多月都没再抽过。
他叼着一根烟在嘴里才想起打火机已经丢了,张春江见状会意地地掏出自己的打火机,顺便帮他把烟点上才问:“你这是想干啥?”
张春这样子看来实在有些像在大人面前装大人的小孩,每个动作都在虚张声势。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张守宁,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二叔,春江哥,我有许多事都想不明白,我也不想弄明白,这些年多亏你们照顾,这辈子我张春都无以报答。但是,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糊里糊涂地过日子,张家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但这要是跟我有关系,就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我不会任你们任何人摆布……”
啪的一声,张守宁一记耳光打断了张春的话,他冷冷地望着张春,张春也同样冷冷地回瞪着他。张春江愣在一旁,张守宁从小揍他就顺手,可从没打过张春一次,虽然他还是看不下去张守宁打人,但张春的话说得确实有些过,一时他不知要劝谁。
两人都怒目互瞪了半晌,最终张守宁先软下来,缓缓叹了口气说:“花儿,你张二叔从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张家对不起你,可我张守宁一直当你是亲生儿子,如果可以,什么罪我都愿意替你受!”
这些日子张春心头的疑惑太重,他被压得透不过气,此刻一口气发泄出来,他感觉轻松了不少。张守宁的话说得动容,他不由后悔把话说得太重,狠狠地低下头,“二叔,我——”
张守宁也觉得这巴掌打得有些重,见张春脸上红了一大片,心下一软,轻声问道:“打疼你了?”张春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他接着说,“花儿,有些事不是我要瞒你,是你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好处,这都是张家的错,是六爷的错,可是别忘了你也姓张!”
什么叫是六爷的错?张春感觉他更加迷惑了,仿佛心脏被什么塞住让他的血液无法流通。他愣愣地盯着张守宁,可张守宁话说一转,“你要真的想知道去问六爷吧,他比谁都清楚。”
想到夏树张春心里狠狠一疼,不用开口他也知道夏树什么也不会说,可他做不到像逼迫张守宁这样逼夏树。
张春江听得一头雾水,冷不防地插道:“别瞎扯了,先想办法出去吧!”他说话的语气就像还没脱离叛逆期,对张守宁一副挑刺的模样。
听张春江一说,张春才注意到他进来的石门已经关上,墙壁上连石缝都找不到,别说是门。这时他又想起曾在这里见到‘张守宁’的事,于是转向张守宁问:“二叔,这地方您来过吗?”
张守宁的目光一斜,别有深意地说:“八年前来过一次,这间石室从里面是打不开的。”
八年前对张春来说记忆深刻,那时他差一点就一命呜呼,最后醒过来夏树就不知所踪。他暗暗地注视张守宁的表情,并没看出什么异样,他又一次想也许他在这里见过的‘张守宁’确实不是他张二叔。
张春江扒开香案上的桌布,突然喊道:“这里有个洞。”张春连忙蹲下身看过去,果然是他上回爬出来的洞口,他仔细打量了一遍石室的布局,发现石室呈方形,如果棺材和香案一起旋转九十度,光凭四周毫无差别的墙壁根本发现不了异样。于是,他欣喜地说:“这里可以出去。”
张守宁将手电筒往洞口照进去,确定没有危险竟未张春和张春江先进去,人打着手电垫后。张春的预想是从他进来的路线原路出去,心下还在担心会遇到上回的不明生物,结果半途他们就遇到了岔道。
“怎么有岔道?”张春愤愤地叫起来。
“走右边。”张春江果断地选择。
“男人的直觉不准。”张春反驳道。
“右边有风。”张春江不屑地回。
张春静下心感受了一下,完全没感受到风从何而来。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