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仿佛那日的争执还在昨日,但其实齐之侃已在蹇府内休养了半月有余。这段时间,他变得内敛,变得沉默,他不再说要离开的话,虽然其实他也无法离开。蹇宾虽忙于政务,不能日日前来探望,但却在齐之侃所住的院落门口派了兵士把守,还有仆从每日照顾齐之侃,算是一种变相的监视。而齐之侃也并未反抗,他每日按时膳饮用药,从不出房门半步,因为身体虚弱,甚至未下过榻。这一切让蹇宾开始放下心来,他认为小齐应该是妥协了,但真是如此吗?
“君上!君上!不好了!君上!”正在书房内处理政务的蹇宾听到门外传来的嘈杂,不由皱眉,抬头就见一个只身穿xiè_yī的仆从跑进来,心中莫名的一慌,但面上不显,放下手中的奏折,面色不渝“何事如此慌张?还衣衫不整,成何体统!”仆从被吓得忙跪倒在地,结结巴巴的道“君上,是,是齐公子,齐公子他,他,他走了!”“什么!” 蹇宾的平静再难维持,骤然起身“怎么回事?你们是做什么吃的!人怎会在你们眼皮地下走了”被蹇宾的怒火吓得瑟瑟发抖的仆从结结巴巴的讲述着,原来齐之侃这半月来的虚弱与安静,都是为了今日的出其不意。他趁仆从不备,出手打晕了仆从,换上仆从的衣物,将自己的剑与其他物品卷入被褥内,扮成仆从,对守门的兵士说是去给齐公子换被褥,守门的兵士未曾进入过院内,更未曾见过齐之侃,兵士们知道齐之侃极受蹇宾的看重,自然不会对服侍齐之侃的仆从多加阻拦,就这样,齐之侃轻松的出了防守最严密的院落,在门口打晕了门房,离开了蹇府。听完仆从的叙述,蹇宾是又气又恼,倒不是他这府内的防守薄弱,而是一来他低估了小齐的能力,他未曾想到小齐如此能忍,且谋略得当,身手也强;再者这府中的守卫因为他对小齐的重视,都对小齐少了份戒备,让小齐有了可趁之机,蹇宾不由一叹,没想到小齐还有这般将才之能。“还,还有,齐公子还留下了张字条”见蹇宾一直不说话,以为自己难以活命的仆从,忙战战兢兢地将齐之侃留在屋内的字条奉上,以期能转移君上的注意,好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蹇宾听到小齐还留有字条,也不听仆从接下来的话,劈手夺过仆从手中的字条,展开一看,整个人一僵,突然大吼“来人!备马!”边向外奔去,但立刻被侍卫拦住,“君上,您的伤”“滚开!”一掌挥开侍卫,现在根本没有人能拦得住蹇宾,他奔出府门,跃上牵来的马,“驾!”向城外飞驰而去。侍卫无奈之下,只得集结了十几兵士,向蹇宾远去的方向追赶。
而另一边,顺利离开蹇府的齐之侃,找了个隐蔽之处,换上自己原本的衣物,提剑向城外去,他不知道蹇宾何时会发现自己逃离的事,但他决不能留在天玑王城内,王城内随处可能布有蹇宾的眼线,唯有出城才能减小被追到的可能。他很顺利的出了城,但没走多久,他就不得不停下休息,他的伤的确不致命,当时死士的匕首是刺向蹇宾的胸口,但因为他的身形比蹇宾略矮,因此匕首只刺入了他的肩头。但是被蹇宾伤过后,本就有些加重,而在这半个月来,自他可以下榻之后,他就不顾伤势的开始探查蹇府内的地形,只不过都在夜里,无人发现而已。所有人都以为他安静了的时候,却不知他只是在等待时机。可如此不顾伤势的行为也让他的伤势一直在反复,若不是有蹇府提供的上好的药材滋补疗养,他今日的逃离可能都无法进行。稍作休息,齐之侃便准备继续赶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忽然听到附近传来兵械相击之声,略微思虑,以防万一,齐之侃还是向打斗之声传来的方向而去,一探究竟。
快马驰骋,甚至不惜暴露身份的用天玑国令牌打马骑行出城的蹇宾,在城外四处搜寻齐之侃的踪影,他断定齐之侃不可能走的太远。一来齐之侃无马,二来齐之侃伤势未愈。以蹇宾对齐之侃的了解,他知道齐之侃定然会为了躲过自己的眼线而尽快出城,所以他直接将搜索范围定在了城外方圆十里内。骑在马上,蹇宾俯视跟来的侍卫与兵士“你们速去方圆十里内寻人,切记,不可伤人!”“是!”兵士们应声而去,但侍卫却为难的立于原地。“你还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寻人!”蹇宾不耐的低喝。“可是,君上,您”侍卫有些担心蹇宾的伤,况且只留君上一人在这荒郊野岭,万一出了什么闪失,他就是被诛九族也难担待啊!“可是什么可是什么?你是不听本侯的命令了吗?”蹇宾双眉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