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忽听得一阵脚步声,蹇宾抬首望去,是小齐吗?这欣喜期待的心情在蹇宾看清来人后,如被冰水浇淋,来者,是两名死士!不由苦笑,蹇宾用佩剑支撑着站起身,看来是自己用天玑国令牌出城的时候暴露了身份,来的还真快啊!蹇宾身边如今一人未留,全被他派去寻找齐之侃了,他唯有孤军作战。拔出佩剑,冷冷地看着那两名死士“你们是来行刺本侯的?那就来吧!”剑尖直指两名死士。那两名死士对视一眼,拔刀冲向蹇宾,两刀同时砍向蹇宾,蹇宾后退两步,抬剑横挡,却被压得无法直身,他的腿伤也受不了如此大的压力,剧痛不断侵袭蹇宾的神经,蹇宾已然要支撑不住了。就在此危险之境,一把剑横出,挑开了死士的两把刀,一人护在了蹇宾身前。蹇宾看到那胜雪白衣的刹那,心中狂喜喷薄而出,是小齐,是小齐回来了!
齐之侃寻声而去,当他到达传来兵械相斗声的地方时,却只见地上一名侍卫的尸体。这名侍卫他见过,曾随蹇宾进入过他养伤的房间,一向不会离开蹇宾左右,他出现在这儿,难道是蹇宾为寻自己,不顾腿伤追到了这里?那现在这名侍卫被杀,岂不是说明蹇宾也身处险境!齐之侃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他顾不了许多,忙向远处追寻。当他寻到蹇宾时,只见蹇宾已被压制得快支撑不住了,齐之侃飞身冲到蹇宾身前,一剑挑开两名死士的刀,护住蹇宾。
两名死士不防半路杀出来个齐之侃,心下暗恼,下手越发毒辣,两人配合无间,与齐之侃缠斗起来。齐之侃的身手自然毋庸置疑,但怎奈他伤势未愈,又奔波许久,还要护住身后的蹇宾,在两名死士的围攻下,心有余而力不足,渐落下风。这时,齐之侃挡住了一名死士的刀,却被另一名死士偷袭,被一刀划过腰腹处。“啊!”齐之侃被这一刀逼得连退几步,两名死士欲至齐之侃于死地,但刀将砍到齐之侃时,蹇宾从齐之侃身后冲出,挡住刀刃,但下一瞬就被寻到空隙,被一刀划伤,一旁的齐之侃反应极快,趁两名死士分心于蹇宾时,一剑横出,割断了两名死士的咽喉,救了蹇宾与自己。
“呃!”刚放下剑的齐之侃就听到身后蹇宾的闷哼,他忙转身扶住已站立不稳的蹇宾“君上!”蹇宾看着去而复返,又救了自己一次的齐之侃,心中狂喜的同时又难免忐忑“你还是要走吗?”看着满目忐忑,隐藏着害怕他的回答的情绪的蹇宾,齐之侃沉默了。蹇宾是堂堂天玑侯,身份尊贵,何曾如此低声下气的挽留过谁?为了他一介草民屡屡以身犯险,亲自在他榻前照顾,对他袒露心事,而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留住他这个朋友,他齐之侃何德何能得一位君主的如此相待,他如何能再拒绝?只是如果要他留在蹇宾身边,他们之间就“救命之恩,唯有以命效之。”齐之侃终于开口。但蹇宾却不由皱眉“论救命,你救过我不止一次,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了。”见齐之侃垂头不语,以为齐之侃还是心中不甘,蹇宾抬手拍了拍齐之侃的肩“横竖你也无别处可去,不如就留下吧。”“我属下领命。”齐之侃的态度变得恭敬而又谦卑,连自称都变了,让蹇宾一时难以接受“小齐,就为了这一刀,你便与我生分了?”齐之侃抬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未说,只撕开自己的衣服下摆,为蹇宾包扎伤口。蹇宾知道他成功的留下了小齐,但他也发现自己与小齐之间有了一条难以跨越的隔阂,直到后来他才明白,这隔阂叫君臣,君君臣臣,这隔阂从古至今无人能破,但年少轻狂,当时的蹇宾很自信,他认为只要留住了小齐,那一切都不是问题。多年后,他才恍觉自己当时的稚嫩,他总不禁在想,如果当年,他未曾强留小齐,那这世间会不会少一位虽名震天下,却不曾开怀的将军,多一位默默无名但肆意洒脱,一人一剑一马一壶酒,醉里论道,醒?
蹇宾想不通的问题,齐之侃也没有答案,但他知道,即使再让自己做一次选择,他依然会选择留在王上身边,哪怕会有如今的兵败之虏的命运。只因王上太孤单了,只因王上能信任依靠的只有他,虽然身居高位者都逃不开高处不胜寒的孤寂,君王从来都是“孤家寡人”,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