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寻找最初的那个,黑发勇者的踪影。
但是哪里也没有。
难道是没有顺利的复活吗?魔王去往墓地,五座坟墓全部都空了。
然后他想起来。
那孩子已经被他彻彻底底的吃掉了。
他没有坟墓,也不可能复活了。
在世界的深处,最为幽暗的森林里,有座巨大无比的城堡,那里居住着不死的魔王。
至今也在困扰着,究竟如何才能死去。
☆、其之七
马车咯啦咯啦,车夫在前面悠闲的甩动缰绳,摇晃的车篷里大家都昏昏欲睡。
在众多的旅人之中,有位独身的少女,她正要去往前方的城镇拜访她幼年时候的友人,事实上,车里的所有人也都是要去往那个城镇。在数月之前,通往城镇的道路被封闭了。
据说是出现了瘟疫。
结束了整整半年的封锁之后,道路再度被畅通,结果到达城镇的士兵们发现,所有人都还好好的生活着。
瘟疫的信息,难道是误传吗?询问过居民后,得到了确实有发生过的回答,但是大家似乎在医生们找到特效药后好转了,只在最初的时候因为恐慌而被烧死那些个的外乡人没能支撑到获救。
于是国王的士兵把医生带去了王都,重新开启通往城市的道路,向众人宣布那里已经安全。
许多担忧城镇内家人和亲友的人们纷纷携带者行李坐上篷车,不辞辛劳的向着远方的城镇前进。
少女也是如此。
虽然已经有数十年未曾见面,但是他们一直保持着书信的来往,曾经和兄妹一样亲密的两人,如今大概连对方的样子都认不出来了吧?据说少年已经染了头发,得到了御用人偶师的称号。
是的,她的友人因为及其擅长制造各种精巧的人偶而闻名整个王国。
但是那巧夺天工的手艺,面对疾病也一定束手无策吧?
忧心着友人的安危,少女毫不犹豫的踏上了相当遥远的路途。
当她犹豫着从篷车上走下,被拥挤的人潮带入都市后,却想起自己并没有告诉少年要来的事情,是的,城市的封闭被结束也才是最近的事情,怎么能期待信差会提前把信送到呢?幸好她多少还记得过去居住的地方,当年因为家庭的原因需要搬离这座古老而偏僻的都市的时候,少女十分的不情愿,甚至还一度有过打算自己偷偷从家中的马车里跑下去,独自回到城市的念头。
但她终究还是没能回来。
直到今天。
记忆中,因为日日有行人来往而被摩擦的十分光滑的石板路正在面前,两旁房屋窗台的植物恣意的生长,浓艳的绿意从头顶垂落到肩膀,无数缤纷的花朵给路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彩毯,木质的招牌在微风中传来轻轻的吱呀声响,屋顶的风向鸡忽悠悠的转动。
面包房里刚出炉的甜蜜香气传遍整条小巷,父母训斥孩子的声音,酒馆里男人们粗野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年迈女人的飘忽歌声不知从哪里传来。
一间间熟悉的屋子,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的故乡,让少女突然觉得十分温暖,她大步的踏起步子,跑向幼年时候的居所,在那里的隔壁便是少年的家,自从双亲去世以后,他就一直一人独居在那里。少女的胸口装着数封近年的来信,内容都是关于少年近来的生活的,据说是遇到了亲密的友人,在他重要的手指受伤的时候关照了他,目前和他居住在一起的样子。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据说比友人要年长些,很有兄长的气质。会不会对自己感到奇怪呢?明明两人只是幼年的玩伴而已,但是她确实和少年亲密的如同双生的兄妹一般,想法也好,性格也好,在幼年的时代简直相似到了让家人们互相开玩笑说干脆结婚算了的程度。
但是只有两个孩子知道,他们依然是不同的,哪怕不提性别问题,在很多地方,他们都是不同的。
大概他们是既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兄妹吧。
敲开大门的时候,少年见到自己,会不会觉得惊喜呢?站在门前的少女这样思索着,犹豫着,最后,她的手指拉住门铃的绳索,让它叮叮当当的响起。
开门迎接她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短短的黑发,带着厚重的围裙和手套,看上去像个工匠。少女疑惑的看看爬满蔷薇花朵的房屋和被各式各样植物淹没的围墙,这里确实是少年的居所没错呀。
我是来找人的……她最终只能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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