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谁干的。”
他站起来说,“好了,您可以出去了。谢谢合作。”
不晓得这样包庇他是对是错,那件事如果让直谷知道了,比让警察知道,结果更难以预料。我走出来,和直谷对视一眼。那个警员也出来了,站在我们中间说,“直谷先生,池田先生,你们暂时可以回去了。”
直谷对他说,“我要见信孝。”
他说,“抱歉不可以。但是我保证他不会有事的。”
直谷说,“你怎么保证?你又不是精神科医生!信孝有先天性自闭症!他的心理年龄只有六岁!一个正常的六岁小孩被带进警局里都要哭着找妈妈,何况信孝有病!他是病人!”
我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警员说,“那也没有办法,他的智商不正常,有可能因为受到恐吓或者哄骗而改变证词,您现在还没有排出嫌疑,所以您不可以和他见面。”
直谷带着嘲弄的口吻说,“什么!你说信孝智商不正常?我要告你人格侮辱!你给他测过智商吗?也许他的智商比你的还高呢!”
我从来没看见直谷这么激动过,也许他对那个孩子真的有雌性的母爱,也许是因为信孝长得很像他父亲年轻的时候。我真的开始有一点嫉妒起那个有自闭症的傻小子来了。
石川和保镖们在警局门口等我们。石川的脸上带着惭愧而担忧的神情。
在车里,直谷忽然间抓住我的手,问,“薰,你怎么了?从刚才你就心事重重的。”
我摇了摇头,“没想到,你那么紧张信孝。”
直谷看着我,轻轻一笑,“哈,我把他看作是儿子。”
“我知道。”我掀开蕾丝挂帘,望向车窗外,内心深处的芥蒂仍然难以平息。
直谷隔着衣服抚摸着我,在耳边情意绵绵地说,“你是在吃醋,你越来越迷人了,薰。”
他轻咬着我的耳垂,“难过归难过,你的醋味使我兴奋起来了,”
“啊?不行!”我转眼瞄了一下正在前面开车的石川。
直谷的情态令人无法自制。我终于无法忍耐,情急之下撕破了直谷昂贵的西装。我们都顾不得身边的事物,尽心尽力地使自己和对方完全融合。
我实在无法想象石川现在的心情。
我压抑着急促的呼吸,悄声说,“嘘!千夜,你这样……太残忍了……”
直谷在我身上得意地笑着,“真是忘情的表白!我喜欢!”
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们这样对爱着他的石川来说太残忍了。
忽然,前面传来石川的声音,“唔,对不起,理事长,前面是红灯怎么办?”
我们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直谷抓狂地朝他大吼,“妈的!给我冲过去不就好了!”
我猜石川是故意的,其实他完全可以避免走这个丁字路口,但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我掰过直谷的头来,吻着他的嘴唇说,“千夜,别破坏气氛,好吗?”
直谷在转瞬间收起怒容,柔声说,“噢,薰!我道歉,真的对不起。”然而,我仿佛看见夜光下那双扶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
一大早,手机在衣兜里响个不停。我们做了一夜,大脑还在兴奋状态中。
“吵死了!”直谷瞄了一眼衣架,“薰,是你的,快去关掉。”
我意识朦胧地下床掏出手机一看,是三上打来的。我立刻拿着手机走进洗手间,“喂,你干的好事!”
三上的声音有点不对,战栗地说,“池田!你现在在哪?”
“在酒店,我刚要睡。”
三上怒声说,“别告诉我你跟老板娘在一起!”
“本来就和他在一起,怎么啦?”
三上惊异,“啊?这么说他也有不在场证明?”
我觉得事有蹊跷,急着问,“你在说什么?”
三上震耳欲聋地大喊,“昨晚信孝被杀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顿时寒毛倒竖,一丝睡意都没有了。
这时,直谷在洗手间外面敲门,“薰,开门啦,我要撒尿。”
忽然房间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伴有石川岩久带着哭腔的喊声,“理事长!请快点醒一醒!请快开门!”
我一脸土色地打开洗手间的门。
直谷怔怔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说,“千夜,我想石川先生一定有重要的事向你禀报,……”
直谷抓住我的肩膀,急躁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回想起信孝天真烂漫的眼睛,再一想起直谷在警局里为了他跟警员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禁眼眶发热。我把门打开,石川风一般地扑到直谷面前,哭着跪地大喊,“理事长!信孝少爷被暗杀了!”
直谷半晌没说出话来,伸出手狠狠地抽在石川岩久的脸上,颤声说,“是怎么死的……”
这时,志村迷丸走进来,沉痛地说,“警方的尸检报告怀疑,信孝少爷是被人用6英寸转轮手枪近距离击中头部致死的,因为就在刚才,他们在信孝少爷的颅脑中取出了一颗357英寸的空头弹。”
直谷的眼睛红得像吸血魔王,悲愤地说,“是谁允许他们那么做的!”
志村迷丸说,“是花山鸟,他以直系血亲的身份要求警方全力破案。”
直谷趴在墙上失声痛哭。
凶手好残忍,信孝只是个有自闭症的孩子。十四年来信孝一直在那栋古宅里住着,像童话中的王子般无忧无虑。如果不是三上智哉把他掳出来的话,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