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心侮辱他:“要借多少?”
董超生气地说:“不是为这个。我问你,你到底拜托了几个人来帮我介绍对象啊?”
老薛愣了一下,还真仰起头计算了起来。
董超被老薛的沉默激怒了:“你他妈有病是吧?我的事要你管了吗?”
“你说什么你!”
“你过好你自己的就完了,你有什么权利安排我的生活?你谁啊你?你凭什么就以为我非要按你们那套过才叫过,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还这样,你这不是坑别人吗?我要你操心了吗?我要你多事了吗?我要你为我寻找我的幸福了吗?你自以为是为我寻找到的幸福是我真正想要的幸福吗?”
老薛被他连珠炮一样的责问绕晕了,一时间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档反击回去:“管你?要不是我妈逼着我,我他妈才懒得管你呢,你又不是我儿子!”
老薛越想越气:“我凭什么?就凭我以前怎么栽培你扶植你训练你……你看看你现在,你过的叫什么?你的梦想呢?你的目标呢?你本来该站在冬奥会奖台上当中国的亚古丁!”
在艰苦的训练生涯中,为了热血的理想,两个少年互相鼓励互相扶持的画面忽然一下子穿梭在两人眼前。
一时间都没了话,彼此听着对方沉重起来的呼吸,浮升出百感交集的复杂情绪。语言在此刻丧失了力量,时间幽然飘过,弹指光年。
终于,董超深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似的开口,嗓音听起来竟似有些哽咽。
“好,你说,你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
老薛也动情了:“那还用说?”
董超说:“你可要记住你今天的话,不许反悔。”
三天后的休息日清晨,陈妍打开门,门口的摄像组扛着机器呼啦一下子涌进来,长着长毛的麦克风直指餐桌前的老薛。
他呆愣愣看着麦克风上某知名大型相亲节目的挂牌,嘴里咬到一半的油条终于啪嗒掉了下来。
又被那家伙当枪使了。
老薛后悔得恨不得穿越回打电话前,好在自己坚定地说出“决不反悔”四个字前及时喊卡。
“你的朋友董超报名了,我们想……”
老薛嘴很硬:“我不认识他。”
“薛老师,你这就没劲了啊。”
编导,摄像都是以前打过交道的,看见老薛虎起脸来也不当回事,一个个嬉皮笑脸地,要求爆尿。
老薛瞪起眼睛说:“真不认识。”
编导劝他:“退役运动员我们还没做过,可以好好做做,这个董超很有卖点,大家这么熟了,你不配合,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老薛皱眉说:“我现在不方便出镜了,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代表着一个企业的企业文化。”
编导眨眨眼,听懂了,点头说:“行,那这样,所有你的镜头下面我们会在你的名字前面打上你们健身会所的全称,一般给5分钟,我们这个收视率能破四,这个软宣你可以自己算算值不值。要是有泪点亮点,时间还可以酌情延长,怎么样?”
老薛站起来,拿纸巾擦擦手:“我去换件衣服,就开始吧。”
董超过来录节目的那天,老薛接到编导电话,邀请他来看现场。
老薛早有准备,借口要出差婉谢了。
等到晚上,董超电话终于来了。
老薛赶紧问:“配成功了吗?”
董超卖关子:“你希望我成还是不成?”
老薛哈哈笑了一下:“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希望你成。”
董超听了也从鼻子里笑了一声,说:“好,那我就,成吧。”
挂了电话,老薛一头雾水。
他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墙角有一丝蛛网沾了灰尘荡在空中,灯光下微微颤抖,看得久了,连心里都发起毛来。
董超自己问是不是好朋友,这还不够,怕他反悔还要当众揭示跟他把这关系板上定钉地坐实了,最后连成不成也要征求他的意见。
于是那天晚上的事就真的被修补得没有漏洞了。
这一切不是正中自己下怀吗?
可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好像覆盖在身体周围的一层膜被撕掉了,异样的情绪慢慢钻挤出来。
他发了一会呆,模糊中有人走了过来,悬在头顶注视他。
结婚这么多年,陈妍没见过老薛这种表情,仔细看了看,有点吃惊。
“你怎么了?眼睛怎么了?”
老薛往下一缩,把枕头拍了拍:“没什么,睡觉睡觉。”把眼睛紧紧闭上,只留给陈妍一个背身。
灯啪地一声关掉,陈妍心里被极大地震动了。
老薛嘴上再不说,对撞见自己那事,心里还是很委屈的吧。
她咬紧嘴唇,从后面贴住老薛的宽背迟疑着抱住了他。
老薛浑身僵硬了一下,毕竟没有推开她,但也没转身。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慢慢睡着了。
第一次播出那天,一家三口都早早就坐在电视机前,好久没在电视上看见自己了,老薛有点忐忑。
何况这次是跟董超一起出现,他不太能想像出应有的局面,假装漫不经心地看报纸。
儿子坐不住,着急地喊:“什么时候才出来啊?”
老婆安慰他:“别急,广告多说明人家火呀,你爸还没上过这么火的节目呢。”
老薛哼了一声:“低俗,我上的节目都比这有档次。”
陈妍说:“对,就是没什么人看。”
熟悉的音乐响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