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穹窿山起,他就已经有所怀疑。
白素贞曾经十分执着于向许宣讨要一个解释,才不过几天,这个念头就淡了。
“做凡人,还是善忘些好……”白素贞幽幽道。
“哼!”小青却不依不饶,“姐姐肯忘,青儿却不肯!待我见到姑爷,定要将他好好捶打一顿!替姐姐出气!”
小青说着还挽起袖子。突然她定住,直指断桥另一头,磕磕绊绊的道:“姐姐……姑爷……姑爷!”
白素贞循她所指的方向抬头望去,见断桥的另一头真有个书生打扮的年轻公子,正有些失魂落魄的一步步走上桥来。
不是许宣还是谁?
白素贞疑心自己看花了眼,断断续续道:“怎……怎会?”
白素贞与小青的样貌气度自是不凡。周围游人经过,见她二人一青一白:白的姿容胜雪,青的娇俏可人,此时一坐一立像在发呆,纷纷对她二人侧目。
断桥的另一头的确是许宣。
许宣下山后也走水路,欲取道运河南下返回苏州。
与他同乘的正巧是几个年轻小伙子,都说着好容易出趟门,不如索性到临安府去逛逛。临安府是大宋都城,想必繁华的很。更有那西湖美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嘛!
几人商量好后,也撺掇许宣同去。
许宣本来满怀心事,一听“临安府”三字心中更是酸楚。临安府有西湖,那是他与白素贞相识定情的地方。
耐不住这几人一来二去的劝,许宣也答应下一同前往。
上岸后许宣不像那几个小伙子一样兴致勃勃,几人便分了手,他独自一人往断桥上走。
许宣正心不在焉的走走停停,忽见前方有人群驻足,略有些好奇的看过去。待看清楚那群人是围着一青一白两位女子指指点点,忽然深吸一口气,瞪大双眼,高声喊道:“娘子!”
“娘子!娘子!”许宣边喊边拔足狂奔,恨不得脚下生出一对翅膀。
小青看了心道:再不用怀疑了,断桥那头飞奔而来的确实是许宣无疑。她看向白素贞,只见白素贞缓缓站起来,身不由己般的向前走出一步,旋即又有些犹豫的回头看她。
小青计上心来,复又挽着袖子道:“果真是姑爷,待青儿上前将他好生捶打一顿!”
“青儿!”白素贞闻听小青要打许宣,连忙阻止。话出口后见小青掩嘴直乐,才知上了她的当。
“青儿……我……”
“姐姐再不去,青儿可要动手啦!”
“青儿!”白素贞佯怒含嗔
再没有丝毫犹豫,再没有丝毫掣肘,白素贞迈开步子,迎着许宣的方向,越走越快。
白素贞直走的脚下生风,忽然看见已离得不远的许宣绊了一跤,却不肯停下,仍是跌跌撞撞的向她飞奔而来。
“娘子!”
“官人!”
两人双手相接,紧紧握在一起。
不过才几日未见,却好像已过沧海桑田。
“娘子!竟能在这里遇见你……都是我不好!我该打!”许宣说着擎着白素贞的手要往自己脸上招呼。
白素贞挣动不肯,一句话还未说出,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娘子莫哭,是我不好……”许宣的眼泪也奔涌而下,他扭头将脸在袖子上擦擦,强笑道:“老天还是垂帘我的……娘子,你受苦了!”
“你身子如何?害喜厉害么?这几日舟车劳顿,吃的如何?睡得如何?”许宣一句接一句的问。
白素贞说不出声,只不断点头。
许宣心道:面前的女子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儿的母亲,是我一生一世要珍爱的人!此刻还有什么可顾忌?
想到这儿,许宣抬手将爱妻紧紧拥入自己怀中。
小青在她二人身后瞧着,也跟着喜极而泣。
“娘子,我……”许宣正想陈述自己的条条“罪状”,白素贞忽然虚掩住他的口,清一清嗓子道:“此处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回家再说罢!”
“好,回家!回家!”
许宣与白素贞、小青三人再度乘船,一路北上返回苏州城济安堂家中。
水路走了两日,到第二天天擦黑方才进门。
“许大夫!许夫人!你们可回来了!”刘掌柜正垂头丧气的趴在柜上,一见许宣三人进门,大喜过望的从药柜后面转出来。
“青姑娘!”刘掌柜对小青有些埋怨,“青姑娘哟!东家出门怎么也不跟老刘说一声,这几日叫我好等!”
小青脆生生道:“东家不在,你正好在济安堂里泡茶聊天,逍遥自在呀!”
“你不在我与谁聊天?也罢也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刘掌柜想念他三人想念的紧,说着说着简直要老泪纵横。
许宣先是安慰刘掌柜一番,而后解释说是自己余杭县的长姐家中有事,回去的匆忙,因而没来得及说与他知道,请他切勿见怪。
好生打发了刘掌柜,许宣三人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