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吕军年的一席话让徐兵心有些乱。
一把手情节,谁没有一把手情节?徐兵也希望自己能够独挡一面,能够掌管一市,像陈京这样,通过领导一市经济发展,从而名扬全省。
现在楚江省提到荆江,任谁第一念头都会想到陈京。
这就是一把手的个人魅力,徐兵对这样的个人魅力也十分的羡慕。
但是,和陈京一起工作了这么久的时间,徐兵也进步了很多。
对吕军年他不像以前那样掏心窝子了,对吕军年的话,他有了更多自己的判断。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吕军年会跳出来反对省委决定的以省城为中心打造经济圈的计划?而且在这个时候,他希望徐兵能够争取再进一步!
徐兵敏锐的感觉到,这件事情的背后,可能会牵扯到省委内部事情。
省委的权利架构,或许在面临一次全新的调整。
实际上徐兵判断得不错。
吕军年在约谈徐兵的时候,陈京和汪鸣风也在聊。
汪鸣风今天宴请陈京,地点选择在自己家里面。
家里老婆儿子全在,有浓浓的居家氛围。
他老婆和儿子吃得很快,汪鸣风却拿出了一瓶陈年的茅台要跟陈京尽兴。
两人数次举杯,他已经微醺醉意了,他放下酒杯,颇为感叹的道:“陈京啊,时光过得真快啊,当年沙书记在楚江的时候。你还在组织部工作。书记的眼睛毒啊,竟然看中了一个小小的处长,说句实在话,当时我颇不以为然。
后来证明,姜还是老的辣,你是真行。现在的楚江省,说起陈京的名字,那真就是红得发紫啊!”
陈京谦虚的道:“汪省长,您可别这么说。我们荆江取得的一点成绩,也都是在领导的关怀下取得的。要不然。我们不可能有这么快的步子!”
他顿了顿。道:“汪省长,我可记得当年你可照顾我不少啊。我有几次工作上遇到麻烦,都是请您帮忙指点的!”
汪鸣风哈哈一笑,摇摇头道:“行了。你别跟我戴高帽子了。我这辈子啊。没做过多少有价值的事情。唯独跟明德书记那几年,我自觉得学了一点本事。
不过终究还是差了点,没学到明德书记的豁达和心胸。”
他端起酒杯道:“来。我们再走一个!”
两人碰杯,汪鸣风将酒一饮而尽,继续道:“我现在心中想明白了,人生一世,短短几十年,没必要那样挖空心思去争名争利。心胸豁达一些,开阔一些,利用有限的精力去为老百姓踏踏实实的做点实事,这才是我辈应该追求的。
话说五十知天命,我也五十多了,现在悟得这个道理也不算太迟,我知足了!”
陈京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道:“汪省长,当年沙书记选中您担任秘书,据说也是因为你的文章写得好。我记得您好像还写过一本小说,主要反映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名字叫《南北坉记事》,里面有个女主人公叫桑琴。
桑琴可是三十岁就悟透了人生,窥破了红尘啊……”
汪鸣风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指着陈京道:“哎呀,跟你们这群知识分子,大才子谈人生情怀,我这一下掉沟里去了。难怪别人都说你是楚江才子,我随便涂鸦的那么一篇小文你都看过。
我跟你讲,那篇小说当时我是兴之所至,灵感所致,随手写的,有些粗糙了!
不过,你还别说,我现在还真想把尘封已久的笔重新捡起来,平常写写文章,侍弄花木,早点颐养天年了!”
他顿了顿,又道:“刚才汪林你也看到了,这小子大学毕业两年了,在一家外企上班,高级工程师。找女朋友了,估计这一两年就要结婚,我离抱孙子也不远喽!”
陈京道:“那我提前恭喜您汪省长,不过您现在想颐养天年估计还不行,您还有要职在身。肩上的担子也很重,我看啊,组织上还不会放手让你养老!”
汪鸣风道:“可不是吗?现在担子很重,楚江经济马上要进入快车道。昨天伍书记亲自找我谈话了,又要给我上马任务了!”
陈京心中暗暗皱眉。
在他的记忆中,汪鸣风和伍大鸣是完全不对付的。
汪鸣风在任何时候对伍大鸣都是直呼其名,今天怎么还叫了一句伍书记?
陈京心念电转,敏锐的感觉到这中间预示着某种讯息,汪鸣风和伍大鸣之间的关系兴许得到了缓和。
汪鸣风似乎没有注意到陈京的心思,他继续道:
“陈京,我现在心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我一门心思的就希望楚江能够好起来,为了楚江,从明德书记开始,我们一代又一代班子付出了无数艰辛的努力。
大鸣书记这几年日子也不好过,好在现在坚持了下来,并且有了一个向前发展的好基础。
在这个时候,我们团结在大鸣书记周围,好好谋发展,把咱们楚江的经济发展好,力争成为中原强省,这才是我们唯一正确的应该坚持的道路!”
他眼睛看向陈京,道:“所以,陈京!以后咱们要协同合作,要拧成一股绳儿,你在荆江就搞得很好,上下一心!我们现在也要那么搞啊!”
陈京心中惊讶,但是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只是道:“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汪鸣风凑近陈京,接着酒劲道:“陈京,现在省委提出以省城为中心打造经济圈,这个提法我支持。但是作为你来说,私底下还是要留个心眼。雷鸣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