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炮弹落地,营墙上都有一丝微微的摇晃,声音却是从身后传来,清军主将茫然不解地回头看去,只见自家后寨里一片狼藉,那两颗炮弹竟然打到了自己人头上!
“一定是误射!这帮笨蛋!快重新瞄准啊!”
他正在破口大骂,却见又有两颗炮弹飞来,看来势还是瞄准的自家后寨……
石鼓山上,吴老兵左手捏着一只鸡腿,右手提着一把钢刀,冲着杜成比比划划,嘴里含糊不清地威胁道:“瞄准再打,有一颗炮弹打到俺楚军,老子就割下你一颗蛋蛋。”
“总爷放心,总爷放心,小的操炮多年,这点准头还是有的,保证每颗炮子都能砸到鞑子的脑袋上。”不远处就是彭耀祖的尸体,杜成向他瞥了一眼,不由得轻轻哆嗦了一下。
他早年是炮手出身,升官后就很少直接参加战斗,这回当了楚军的俘虏,才重新亲自操刀,想立下些功劳保命,当下抖擞精神,使出全身本事,果然是炮不走空,连连命中,堪称宝刀不老。
炮兵阵地外面,两百名被俘的清军步兵正在挖掘壕沟,修筑工事,清军在石鼓山脚下有一座营寨,炮兵阵地周围的防御工事相对还是较弱,黑鱼和甘剩指挥士兵,押着俘虏挖出两条深深的壕沟,再用挖出来的泥土筑起一道胸墙。
火枪队的一名队官在坚持缴获的武器,挑出了几十支鸟铳发给大家:“这些鸟铳基本上都能用,天佑兵比绿营兵强,知道爱惜自己的保命家伙。”
鸟铳当然比不上燧发枪,但总比没有强,楚军士兵携带的基本都是冷兵器,有这些鸟铳防守就更加稳固。
衡阳的清军反应不会那么快,唯一可能对突击队造成威胁的,就是草桥对岸的清军回头来夺取大炮,等到恭义营和通城营消灭了这股敌人,派兵过河来支援,石鼓山就固若金汤了。
……
对岸的清军营寨里,清军主将带着几百名亲兵穿寨而过,向着草桥奔去。
“撤,撤下去,这里守不住了,回头夺下石鼓山再说。”
顾不上去管其他的部下了,只要能拖延些时间,就算把他们全打光了也无所谓,眼下最重要的是夺回石鼓山,用大炮把楚军堵在草桥对岸……那清军主将已经隐隐猜到,占领石鼓山的只是一支明军的小部队,这几百名亲兵都是用银子喂饱了的,只要拼命冲过去,未必不能夺回大炮。
“拿下石鼓山,每人赏银二十两,杀敌一人赏银十两,第一个冲上山头的赏银一百两,官升sān_jí!”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百名亲兵一起狂呼呐喊,冲上草桥。
在他们背后,楚军士兵已经杀进了营寨,但被清军溃兵拦阻,一时追不上来。
机会!还有最后一线机会!
清军主将身先士卒,冲在全军的最前头。
“嘭!嘭!”
石鼓山上腾起了几团不祥的烟雾,那清军主将的眼神猛然变得呆滞,视野里几颗炮弹越来越近,正在急速变大。
……
内个,晚上应该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