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活着从这里走了出去。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从脚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甬道里面空气流动和气味的变化……他也能猜到自己已经走到了哪里。
没走几步路,他的手心已经渗出汗来。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周围还有别人在,他也不敢问姬博陵究竟要带他去哪里。他甚至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究竟要去见崔徽之干什么。问清楚当年的事?倘若他坦然认了,又能把他怎么样?如果他确有苦衷,那么奚梓洲这四年——这一生的牢狱之灾便可以一笔勾销了么?
他奚梓洲还没那么贱。
还未走到门口,奚梓洲就有些后悔了。他想回去。
“前面有个台阶,王爷小心。”
他听得出来,姬博陵的声音在发抖。也对,叫一个只懂舞文弄墨的书生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确实是难为他了。
“多谢。”
“不客气。”
罢了,去便去,把从前的一切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