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流抱白鹅的更细致关切。
任何杂乱如麻绞成一团的心绪,到他这儿,也条条化成了春江水。
“师父那里,我会去向他解释。”
舒遥在他怀里笑了一笑。
他这个笑很温情。
像是在血与火的废墟中开出的鲜花,在刀剑凛凛一弯银光里映出的皎白月亮。
是一切骄傲的,凌厉的事物里不为人知的柔软一面。
弥足珍贵,也就美得愈加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是我该说的话,阿珩。”
舒遥抬指如剑,在他肩头轻轻点下。
帝骖龙翔。
尽管如今唤来的雷霆威力大不如前,在卫珩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他定在原地一段时间也是不难的。
“本来是我弄出来的事情,当然是由我去收拾。你和你师父三百年未见,该叙的是师徒别情,没必要吵得互相开除玄山籍贯,拔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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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事欲斗胆向前辈说明。”
任临流瞧着并不像是不待见舒遥,没有一点要刁难他的意思,反而很好说话,抱着大白鹅点头道:
“你尽管说便是。”
舒遥等的就是任临流这句话。
他不客气地寻了一处坐下来,抬袖哗啦啦抖出一堆秘史堆叠如小山。
“玄山秘史、魔尊秘史、道尊秘史、杀破狼秘史…”
任临流挨个念过去,蹙眉不解:“这是何意?”
舒遥面不改色,迅速将不相干的杀破狼秘史收进了袖中,当作无事发生:
“我为我和阿珩的事来叨扰前辈。”
“所以我斗胆,先请求前辈讲这些秘史看过一遍,若前辈嫌烦,我大致复述给前辈听一遍也是极乐意的。”
第86章 海誓山盟(番外更啦)
玄山秘史、魔尊秘史、道尊秘史…
任临流神色渐缓。
眼前红衣的魔尊和村中那位万小娘倒是在他眼里重合成了同一人。
一样的直截了当。
连这等秘史机要之事, 也敢心无芥蒂地放给外人看。
任临流口上原想说得大义凛然,诸如:“这是你们私事,我一个做长辈的不好窥探。”
但他思及自己与仙道隔绝三百年,与近来风云大事,一无所知,便心痒得似猫爪挠心,恨不得一睹为快才算过瘾。
“咳。”在两种选择的来回拉扯之下,任临流仍是屈服向了因三百年不问世事, 而燃烧得愈加热烈的八卦之心,端着自己严肃正经的架子道:
“魔尊既然如此说, 看一看未尝不可。”
说罢他缓缓地, 缓缓地拿起了一本魔尊秘史, 开卷动作矜持有礼,丝毫看不出掩在其中的急迫好奇之意。
舒遥轻咳了一声,借着衣袖掩去自己嘴角隐隐几分促狭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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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撇开被帝骖龙翔定在原地,无奈只得在峰头另一侧吹冷风的卫珩,玄和峰主与玄山掌门不顾风仪,双双扒在任临流置身屋子的门前,以传音交流。
玄和峰主道:“魔尊正与师父在室内谈话。”
玄山掌门唔了一声,示意玄和峰主自己长着眼睛耳朵, 不用她特意将原本一清二楚之事特意拿出来再说一回。
玄和峰主对掌门的暗示不加理会, 兀自忧心不止:
“师父看来对师兄与魔尊的事,不甚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