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是笑,你就专心吃饭吧,等等我送你回家。
回程的路不算太长。
车子从川流不息的高架桥下来,周遭一排排车灯在夜色中有种稀薄的温存,鱼贯汇入前方车灯的洪流中。
我半开着窗,昏黄的路灯温柔的和投注在城市上空五光十色的霓虹呼应,两旁被夜色晕染成墨绿的树木哗啦啦倒退着奔跑,时光流年也这样狂奔着往后。
车厢里静静流淌着轻音乐,风从半开的车窗钻进来,抚弄着我们的头发。
穿过闹市区,车速慢了下来。
我们可有可无的随意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车子在下一个红灯前停下时,他突然说,萌萌,我打算年后结婚。
我心里懵了下,慢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干笑着,那个恭喜啊,几月结婚事先保密效果做的这么好。
三月底吧。他道,而后补充一句,新娘是我的大学同窗。
我哦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如斯悲惨和难堪,这么多年了,放不下就放不下吧,若是暗恋就从头暗到尾,为什么会突然脑袋抽筋的想表白
他心中该是明镜一般,因此才先斩断我的念想。
于是我只能词穷地说着恭喜,如坐针毡地等到车子开进了小区,随即弯身道了再见之后从车里走出来
郝萌姐姐。事实上,现实会告诉我们没有最悲惨只有更悲惨。
楚翘站在高大的西顾身边,原本高挑的身段竟夷意味。任西顾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调开视线。
我和西顾等了你老半天了,原来你正忙着约会呢。
不是,他只是我同事。我摇摇头,努力收拾起脸上的失意。
我想明年也许真该去庙里求求桃花,如今我身边这唯二两朵,不是动不了,就是不能动。
这滋味,无可奈何却又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