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龙心中大喜,转目凝视朱玲,并不首先发难。朱玲玉掌一扬,直拍出去,大声喝道:“第一招。”陈龙见她掌力惊人,不敢提刀封架,使出鬼母所传的怪异身法,倏然旋避开去。
哪知朱玲正是要他如此,早已移宫换位,原式击出,等他自家撞上来。陈龙刚听到对方娇声喝道:“还是第一招。”胸口一紧,如被大铁锤击中,登时狂叫一声,口喷鲜血,翻身仆地而死。
岳小雷对这位玲姑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宫天抚过来把两人尸体挟入林中,和那余继并排而放,并且去找一块大石,运用无上内功,功力尽聚指上,在石上写道:“余继、陈龙、赵武三人俱是玄y教徒,作恶多端,特毙之以儆其余。宫天抚留。”
当他弄着这些事时,朱玲已对岳小雷道:“你看,我不放心你们自己走,便是这个缘故,但我又不能送你们。”岳小雷甚是聪明,看出形势果然不对。他虽不反驳,但却不是胆怯。
朱玲忽然道:“你如碰上有人找麻烦,不妨说是石轩中的徒弟,这样那些恶徒想必不敢加害于你。而我一听到石轩中的徒弟被擒的消息,也来得及救你。”
岳小雷早先曾听余继提起石轩中的名字,便道:“他的本领多大?可比得上你和宫大叔?”
朱玲苦笑一下,竟不知如何回答。岳小雷见她不答,便道:“他一定比不上你们。刚才那两个家伙多么凶恶,但你和宫大叔一下便把他们打死。”
朱玲幽幽道:“假如你见到石大叔,可以告诉他我的名字,别的人你就不要说,知道么?”岳小雷茫然点头,只听朱玲又悄声道:“我不知道他的本领现在有多大,但盼地会比我们都大。”
这时宫天抚已从林中牵马出来。朱玲不再说石轩中,掏出一把散碎银子交给岳小雷,告诉他如何用银子买东西吃。她的确无暇分身送岳小雷和另外五个孩子回家,因此她只好十分不放心地上马离开。走了一程,回头望时,只见岳小雷跨坐马车上,直向她扬手道别,她也扬手回报,然后直赴幕阜山。
那幕阜山位处江西修水县西,为江西、湖北、湖南三省之界山,又名天岳,因在三国时,吴国的太史慈曾在此山置营幕,拒刘表的从子刘磐,故此称为幕阜山。
两骑驰抵山麓,只见群峰排列天际,路上有不少游客,原来这幕阜山上有系舟峰、列仙坛、海堂d等名胜。著名世间的“双井茶”,便是出产在这山中。
朱玲对着天边彩霞以及一片绮丽的山岚,在夕阳余晖下,五色缤纷,多彩多姿。她再移低眼光,看看暗昧朦胧的山峰,微微嗟叹一声,宫天抚道:“你有什么心事?”
朱玲道:“假如兰儿被困此山中,她的心该会多么焦急惶恐,纵然面对这片景色,但她还能欣赏么?”
宫天抚见朱玲幽幽怨怨的,便故意朗声大笑道:“偏生你就有这么多的幻想。咱们别的不说,先找出那老魔头所住之地要紧。”
朱玲道:“你看游人都纷纷出山回家了,我们若果找到老魔头,即使大大厮杀一场,也不至于惊世骇俗。”
宫天抚据鞍四顾,长吟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朱玲摇头道:“不,老魔头住在山麓附近,并非在山中。”
宫天抚道:“那也不妨。我们绕山而走,总会发现一点可疑之处。”
朱玲疑虑地道:“那老魔头阅历丰富,假如隐藏得好,找不出来该怎么办呢?”
“我有办法。”宫天抚道:“都在这支箫上,总得叫那老魔头吃点亏。”她笑一下,跟着他策马向山麓右边绕过去。
蹄声得得,使得在田地中的庄稼人,都停锄伫望。有些索性歇手,因为天色已晚,坐到田垄上,取出旱烟管来吸。四周只有一些小村落散布着,一片宁说恬静。孩子们在屋子前面嬉玩的声音,隐约可闻。
朱玲看着那群孩子,忽然如有所悟。唤宫天抚过来,低声说了好些话。宫天抚听得大大点头,最后还赞许地翘一翘大拇指。这两骑转瞬间便隐没在暮色笼罩下的村落中,周围的一切仍然是那么恬静。
最后的余晖已从天边消失,村落中闪出昏黄的灯光,不过为数甚少。这是因为乡下人处处险省,省不得点灯费油。夜色迷茫中,忽见一条人影,直闯入村内。不久工夫,这条人影复又出现,肋下挟着两件长形的物事,这人身材雄伟,但身法却极为轻灵,挟着那两件物事;仍然不减迅疾。
这夜行人直奔村落右方,越野而去。大约走了五六里路之远,前面传来一片竹叶沙沙之声。原来是座好大的竹林。这人轻车熟路地直闯入竹林之内,大约走了十丈之深,眼前陡然开朗,原来是片空地,约莫有亩许之大,空地过去建筑着一座石室,看来甚似神庙。石庙内透出黄色的灯光,可是比起村落中的灯光,却要明亮得多。
那人奔过空地,到了庙门,大声道:“启禀香主,在下万公明已依令办妥。”
石庙内静悄悄,并没有人回答。万公明也没有踏入门去,反而绕到石庙右侧。忽听响答一声,墙壁上出现了个门户。万公明闪身进去,内面一道石阶,斜入地下。他走进去之后,又是滴答一声,身后的门自动关闭。
石阶尽处,迎面是一道石门,万公明并没有推拉那道门户,咔的一声,右边又出现了一扇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