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那间房子的主人就是……”
“是的。”志津子小姐轻轻地闭上眼睛,“就是那个名叫古泽靖子的人。在非用到确实的身份证明不可的一些时候,我就使用古泽小姐留下来的健保卡。在遭遇事故要录口供的时候,我也是用她的名字。因为如果说了本名的话,老家的人就会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子啊!
“你之所以会参加游艇旅游,是因为三郎先生的邀约吗?”
“是的。自从到了东京以后,我就一直关在家里,有点消沉,于是三郎便以转换心情为由,建议我参加。再加上竹本先生也要去,这么一来让我觉得有所依靠,也比较安心了。”
“原来如此。”我了解地点点头,“在主角们就这么到齐了之后,事故便发生了。”
她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出神。相反的,我则抬起视线。一只飞蛾在荧光灯的所在之处盘旋飞舞着。
“我有件事情想要请教你。”不久之后她开口说:“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很可疑呢?”
我看着她,她也回看着我的眼睛。过了一段漫长得令人害怕的时间。
“看来谈话的顺序颠倒了呢!”我叹了一口气,“我应该要早一点说结论才是,可是我很害怕。”
她微微露出了笑容。
我继续说道:“犯人是……冬子吧?”
令人窒息的y暗沉默袭来。
“川津先生、新里小姐和坂上先生,全部都是冬子杀害的吧?”
我重复道。悲伤不知从何处急速翻涌起来,连我的耳朵末端都发烫了。
“是的,”志津子小姐静静地回答:“然后那个人是被我们杀掉的。”
4
“解决事件的关键是由美说的话。”
我在从y岛回来的时候,从她那里听来的话——也就是那个在志津子小姐出去之后,玄关响起两次开门声的事。
“是吗?”志津子小姐露出了很意外,但是又好像在某方面万念俱灰的眼神。“我还想着由美小姐眼睛看不见,应该不会注意到的……果然做这种事情,还是会在某个地方露出破绽啊!”
“我试着思考了一下跟在你后面离开旅馆的人。”我说:“根据由美所言,第一次开门的时候没有,但是在第二次开门的时候,她闻到了烟味。也就是说第一个出去的是个不抽烟的人,而第二个则是会抽烟的人。先说会抽烟的人好了——山森社长、石仓先生和金井先生。其中很清楚的是山森社长和石仓先生在麻将间里,撇除他们两人之后,剩下的就只有金井三郎先生了。”
志津子小姐沉默着,我将她的沉默视为一种回答。
“问题是没有抽烟的人。每个人都一定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应该是没有偷偷跑走的机会才是。那么难道是有人做了伪证吗?我一一确认了大家的供词。当中有某个人的证词让我有点介意,怀疑起它的真实x。”
志津子小姐依旧紧闭嘴唇,好似想要看清来龙去脉一般,目光始终放在我的脸上。
“那个证词,就是我自己的证词。”我一边慢慢地消化脑袋里的东西,一边说:“和冬子一起躺上床的时候是十点左右——我一直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但是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相信的证据。能够确定的只有我上床的时候,看见闹钟指针指着十点而已呀!”
志津子小姐思考起我这番话的意思,没多久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倒抽了一口气。
“冬子小姐在那个闹钟上动了手脚吧?”
我点点头。“我发觉有这种可能x。因为我平常不戴手表,所以知道时间的唯一方法就是房间里的闹钟。只要把那个闹钟调快一点或是调慢一点,就可以轻易混淆我对时间的感觉了。而且冬子也有对那个闹钟动手脚的机会。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我刚好在冲澡,之后又一头栽进工作里,可以说是瞬间就忘却时间还在过了。如果她趁那个时侯把闹钟调快大约三十分钟的话,我们睡觉的时间就不是十点,而是九点半左右了。”
此外,我还想到一点,平常过惯了不规律生活的我,只有那天非常想睡觉,而且入睡的时间是我无法想象的早。在那之前,冬子请了我喝柳橙汁,恐怕那杯果汁里也掺杂了安眠药吧!
我在这里喘口气,吞了口水之后继续说道:“但是出现了问题。当闹钟指针指着九点四十分的时候,冬子看着窗外说‘志津子小姐出去了’。如果闹钟调快了大约三十分钟的话,那实际上就应该是九点十分左右发生的事了。可是因为你离开旅馆的时间真的是九点四十分,我的推测就出现矛盾了。解决这个矛盾的说法只有一个,就是冬子她早就知道你会在那个时间点离开旅馆。那么,为什么她会知道这种事呢?还有,为什么她要调快闹钟呢?‘调快闹钟’这点让我回想起旧式侦探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手法。这样说来,就是她有必要使用这种小伎俩来制造不在场证明啰?”
志津子小姐没有说话,因为她是知道真相的。
“能够想到的只有一点。冬子在九点四十分和你约好在旅馆外头见面,然后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杀掉你。对闹钟动手脚就是像我刚才说的一样,要制造不在场证明。”
我试着对冬子的计画做出推理。
她在客厅玩弹珠台的时候,悄悄对志津子小姐说——内容大概是这样吧——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说,九点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