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光临 , ]
西门庆坐在对面揉搓着衣角,问,“王婆,最近一切可好啊?”
王婆冲外边的摊面撅了撅嘴,重重的叹出一口气,说,“好什么好啊,一日三餐都快揭不开锅了。”
西门庆陪着笑了两声,从身上掏了五两银子,把它递给了王婆,说,“王婆,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王婆赶紧伸手接过银子,说,“西门大官人,这怎么好意思啊。”
西门庆眼看着王婆丢人的虚伪,心想古话写的真对,穷人的志气就是短,说道,“王婆,我们自己人,以后就不用讲这种客套话了吧。”
王婆喜洋洋的为西门庆添了茶,说,“自己人,自己人。”
既然王婆已经讲了大家是自己人,那就没有了再客气的必要,西门庆暗自攥紧了拳头,问,“王婆,你可知对面第三家住的是何人?”
王婆情不自禁的笑了两声,抓着耳旁的一缕银发,说,“当然知道,那家娘子刚在我这里出去才没有多久。”
西门庆听她这么一讲,精气神儿全来了,伸长了脖子,问,“王婆,那家娘子可是穿了件花裙子?”
王婆闷头想了一想,说,“正是,正是。”
西门庆乐的一拍巴掌,说,“王婆,真是太好了,既然你与她相识,那我就少了许多麻烦,快把那家的详细情况告诉我。”
王婆大体已经知晓了他的意图,便一五一实的告诉他,说,“她的相公叫武大郎。”
西门庆急迫的插话进来,问,“可是那个街上卖烧饼的武大郎?”
王婆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他,个矮皮厚却摊上了一个好娘子。”
西门庆若有所悟的感慨,面露替人惋惜之色,说,“可怜啊,人世间的事真可悲,痴汉偏骑良马走,巧妻常伴拙夫眠。”
王婆端起茶杯悠闲的喝上一口,说,“自然是无法违背的,该当如何就是如何,俗话讲,一切事出有因。”
西门庆抬手打了个响指,微微笑着问,“王婆,如果有银子的话,事出还会有因吗?”
王婆露齿奸诈的笑出声音,说,“那估计老天就会考虑考虑了。”
西门庆明人不讲暗语,深知流氓也要有文化,说,“王婆,我现在有一事求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办。”
王婆眯着眼睛咬咬下嘴唇,说,“能办不能办,那也要等大官人讲出来才知道呢。”
西门庆微微点了点头,说,“王婆讲的有理,事情是这样的,我家中有事,要买一些烧饼,你能否把那户娘子叫到这里?”
王婆心里明白的很呢,只是不表露出来,说,“既然大官人是要找那娘子买烧饼,那直接寻上门去不就可以了,何必再麻麻烦烦的叫到这里来呢。”
王婆为何要这么做呢,她是要让西门庆吃吃苦头,让他明白这种事离了她不行,西门庆被她的话激了一激,站起身告别走了出去。
话说西门庆在街上溜了一圈,半天却没有敢进门,原来他虽然会点皮毛的工夫,胆子却还没有练就出来,而且这么无端硬闯进去,事情多半也是要半途而废。
王婆早就料到了会是如此,她得意洋洋的站在门口偷看,心里想着,不行你就回来吧,老婆子是不会笑话你的。
西门庆当然没有办法,在街上溜圈磨了一段时间,看看天上渐晚渐落的太阳,无可奈何的又走回了王婆那儿。
王婆见他回来,装作不知的摆弄起针线,西门庆进门后尴尬的打了一声招呼,这时候王婆才慢腾腾的抬起头来,笑脸相迎的问,“西门大官人,烧饼买好了吗?”
西门庆挠了挠头皮弯腰坐下,说,“王婆,出去之后我想了一想,直接登门拜访实在欠妥,实话讲给你吧,那娘子我看中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帮我一把。”
王婆智者千虑的皱着眉头,垂手拍打了一下,说,“西门大官人,办法肯定是有,可办事要用钱啊。”
西门庆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笑着说,“王婆,钱不是问题。
”
王婆也是好诙谐的人,说,“问题是没钱。”
西门庆从兜里又掏了五两银子递过去,说,“王婆,留着做件衣服。”
王婆慢腾腾的把银子接了过来,指了指门外,说,“今年的公鸡都很铁啊。”
西门庆抬手咬咬手指,说,“今天出来的匆匆,银子没有带多少,改日里再来,改日里再孝敬您老人家。”
王婆心里乐开了花,面部带了慈祥的笑容,话也带了几份温暖,说,“西门大官人,不着急,只要你有那个心就行。”
西门庆望着她点了点头,问,“王婆可有什么妙计没有?”
王婆展示了下她神秘的笑容,诡异的说,“那是当然,你只要按我讲的做绝对没有问题。”
西门庆急切的伸长了脖子,说,“王婆,快讲来听听。”
王婆起身去倒茶,说,“西门大官人,这种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怎么就没有记性呢,莫着急,猴急了办不成鸟事。”
西门庆抓耳挠腮的说,“王婆,我心里就是痒痒,快说来听听呢。”
王婆倒了茶水端过来,弯着腰盯着西门庆,说,“大官人,你听好了啊,明天我就去找那家的娘子,让她过来帮我做活,连续叫上她那么四五日,到时候你再突然出现,大家痛痛快快的聊一聊,然后我让你请客再吃上一顿,到时候酒足了饭饱,也便烘动了起来,她还不是任由了你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