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叔亲笔啊?”断月和飞鸢两个丫头叹道。
“皇叔的字可真好看啊,字如其人。 ”断月说。
原本一动不动观赏壁上的字的苏清娆终于有反应了,转过头来,乌溜溜的大眼盯着断月,“你说啥?”
“……”断月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重复了一遍:“奴婢说皇叔写字好看,字如其人。”
“字……如……其……人……这是个成语啊。”苏清娆喜出望外,这个比较简单,她大概听得懂。“原来你会说成语?”
“……”断月答道:“奴婢在老夫人院里伺候久了,自然也就耳濡目染。”
苏清娆怔怔:“……耳……什么?”
“……”断月想撞墙,她为什么要跟姑娘说成语。
断月其实也不是很懂,只是觉得顺口就那么一说了,哪想姑娘非要她解释个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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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风堂,夜深人静,屋里只点着一盏暗灯,老侯爷和夫人躺在床上,却都无法成眠。
庄老夫人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不看自家老爷,多少年了,那件事梗在他们老夫妻之间,不上不下。
失踪多年的女儿总算寻回来了,说实话,他们多庆幸女儿失去了记忆,否则,会怪他们的吧。
消息已经传满了京城,庄家二小姐回来了,却不知道,她还带回来一个女儿。
庄老夫人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说:“老爷,这该如何跟蒋大人说明?又该怎么告诉槿儿呢……”
老侯爷叹了叹气,心中拿不定主意。
老夫人想起当年自家老爷不顾父女之情棒打鸳鸯,气不过,埋怨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槿儿又怎会出事,吃了那么多苦……现在,你说怎么办吧!”
夫人说着就红了眼圈,不知人家该如何笑话他们庄家呢,还平白把人家蒋大人给搭进去。
第8章
苏清娆仿着皇叔的字迹,一笔一划地练着自己的名字。
不知写了多少遍,用掉了多少纸张,才渐渐写得有模有样了些。
都坐那儿练半天了,飞鸢生怕姑娘累坏了,连忙劝道:“姑娘歇歇吧,若是累坏了身子,岂不让侯爷和夫人担心?”
她们哪里知道苏清娆非但不累,还乐在其中。写写字怎么会累呢,这可比挑水种地轻松舒服多了。
外祖父送了她一本书,名叫《三字经》,比庄琦的《礼记》更容易读懂,每日她去碧风堂请安,外祖父就亲自教她念一小段。
她回到勤思院就自己读一读背一背,甚至还能写下来。
是以庄琦与庶妹庄梨经过勤思院的时候,便听见院里传来脆生生的读书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庄琦眼里的鄙夷一闪而过,只比她小一岁的庄梨却是抑制不住唇边的耻笑,嗤道:“长姐四岁时就会背三字经了,她现在才开始学。唉,到底是乡下来的。”
“祖父和祖母疼她疼得紧,当心你这话被他们听了去,长姐可救不了你。”
庄梨挽着长姐的手,殷切地笑:“长姐才不会为了这么个外人去告发我呢。”
二人说着便拐进了勤思院,果然见那穿着碧色衣服的小姑娘坐在庭内的石凳上,手里捧着本书,神情很是专注,一字一字地读着书,连她们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
直到侍女断月提醒了她。苏清娆这才从书中抬头,给她们露了个笑脸,“二位表姐好。”
庄琦厌极了她的笑容,移开视线。
“表妹在读三字经啊。”庄梨笑盈盈地,“读到哪一句了?”
苏清娆手指着那一页,说:“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这养不教父之过呀,说的就是生养孩子却不加以教育,是父亲的过错。表妹长这么大才开始读三字经,也不知咱们那位姑父是怎么当爹的。”庄梨皱皱眉头。
“……”苏清娆心里不大舒服,咬了咬唇说道:“我爹很早就去世了。”
“那倒挺可惜的,好不容易找着姑母,你们一家人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姑父却如此福薄,先撒手人寰了。”
苏清娆便不再说话了。
这位表姐到底是什么个意思,说话带刺的,她跟她们其实都不熟悉,但是初次见面她们就对她有敌意。
庄大小姐是这样,这个庄梨表姐也一样。
但她们是主,她是客,苏清娆不好说什么。她想,忍一忍罢,反正她和娘不会在这里住多久的。
“表妹来咱们家还未四处逛逛呢,长姐,咱们带表妹在院里玩玩吧,反正也闲暇无事。”庄梨说着,便执过苏清娆的手,亲昵得像两人是亲密无间的姐妹。
“……”苏清娆狐疑地看了看她们,但还是跟着她们走了。
庄家乃是百年贵族,论京城最好的世家府邸,庄府自然也是排得上号的。偌大的府邸,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假山园林,美不胜收。
苏清娆不由心叹道,估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