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中昆百姓的福分。”
“是!”余生目中噙泪,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云游子身上,却突然升起一抹愧色,走到他身边施了一礼:“老师,学生有许多事瞒着您,实在对不起。其实此次五大学派和天下学子五百六十二人入京,意图联名上书朝廷,劝谏君王理政爱民,远离淫乐女色,学生跟着来,并不是……”
“我知道,你是来行刺的,对不对?我一听你与南荒举旗造反的明湖义军同出一源,就知道你上京的本意了!”云游子一拂袖,叹道:“罢罢罢,大丈夫恩怨分明,你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岂能苟责?只是你至此之后,在朝为官,却是再也不必到我门下行年礼了!”
这么说,便是将余生逐出门下了。
我喟然一叹,看着眼前的情势发展,蓦然明白:嘉凛其人,志不止中昆!
第十四章 十五夜
这天下午,四方楼的有容厅大摆宴席,宴请四方楼里的三千住客。
我这才知道,原来嘉凛少年游学时用名李煦光,号称“天嘉公子”,在中昆行走八年,广施恩泽,文武两道都颇负盛名,极有威望。
我知道自己这两天抛头露面的在四方楼里搅局,无非是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到现在,嘉凛既然已经自然风光的出场,一举惊服四方楼里蛩伏的英才,我这块“砖”的作用也就起完了。为了日后行走江湖不被太多的人认出来,那是再也不能露面了。
趁着嘉凛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悄悄地退开,对滟容一脸疲态的说自己想回来歇歇。滟容若有所思:“这种日后必将名扬天下的盛宴,哪个男儿不想在上面一展风华,传播声名?你脑子里也不知装的什么东西,竟是一点也不动心。”
我微微一笑,打了个呵欠道:“大姐,我只是倦得很,想休息。”
回到居所,却见管鬼祖和慧生坐在小花厅里闲聊。原来小小自我走后便在昏睡,管鬼祖诊得他这一次脉象平和,纯粹是在睡觉,便和慧生安心的坐着闲谈。
见我回来,慧生赶紧给我倒了杯茶。我渴得慌了,咕嘟咕嘟的喝三四杯才回复过来,慧生直皱眉头:“阿随,你也小心保养着嗓子,咱们游艺江湖,以后还要靠嗓子吃饭呢!”
管鬼祖意犹不信的眼神看着我,低喃:“你还会有靠嗓子吃饭的一天?”
我反问道:“今日盛宴,你怎么不去参加?”
管鬼祖撇撇嘴,瞪我一眼:“我要是这一生能够把医术穷尽就不错了,哪里有余暇去攀龙附凤,争名夺利?”
我目视着他,却不说话。好在管鬼祖聪明到家,回答我的问话后,立即意识到了我的真意,面有愧色的看了我一眼,问道:“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
我一叹:“我弟弟这病,除了你,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医治。我隐约觉得小弟的疯癫要治好,就只有远离安都这块伤心地,回南荒去静养。”
管鬼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他久历江湖,岂能不知如果要帮我替小小“治病”所意味着的风险?但他却连眉也不皱一下:“你既然托付了我,我当然不能辱命。只是眼前安都四门紧闭,不许人出入,令弟连城也出不了,怎么回南荒?”
慧生皱眉道:“阿随,小弟如果在安都久住,病只会越来越重,你可有什么办法求十八爷放他出城?”
四年里相依为命的姐弟果然默契十足,只要我一起头,她就能知尾,我不禁一笑:“姐姐说的是,我也正想等时局平缓些后,求十八爷让你和小弟先回南荒。”
慧生大吃一惊:“阿随,照你这么说,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南荒么?”
我笑了笑,大声道:“姐姐,十八爷没有因为身份而轻贱我,他诚心诚意的和我结交,我虽然不能把他想要的当成报答,但也应该用另一种方式回报他的珍视。所以我要留在十八爷身边,直到确定他并不需要我的任何帮助。”
嘉凛将他贴身带的令佩给了我,我若是不知好歹,一走了之,未免对他不住。再则那玉佩并无实权,拿着它用,还不如拿它当摆设。
只要慧生和小小走了,我只身轻松,要出城自然会有无数方法。
“等等!”管鬼祖突然出声:“阿随,这四方楼是我和我的二师兄当阳生约定见面的地方。因为我们师兄弟都是漂泊江湖,行程不定的人,所以我们把每年的八月当成见面的时间,二师兄不到,我是不能走的。可今天才八月十五,如果你安排令弟走的时间就在八月内的话,便有些为难之处了。”
我这才明白管鬼祖滞留安都的原因,难怪他虽然被困于此,却真正的悠闲度日,不染余人被困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