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庄之人,那日入严府是为了盗药。”
白锦书凝眸不语
南风又道,“姑娘并未与严大人明说盗什么药,至于她假冒公子您的……假冒夫人之事,如今严大人已知晓,却应了姑娘会代为保守秘密。”
白锦书沉吟,“派人去归云庄查探一番,离忧似是在那里落脚。”
闻言,南风大喜。
“公子,属下想亲自前往。”
南风的喜色是由内而发,白锦书不禁失笑,“去罢,你也三载未见她了,总要亲眼见她平安才安心。”
“多谢公子。”
南风既惊喜又感激,将吃食放于桌上,拱手退下。
白锦书望着南风离去的方向出神,一别三载,牵挂她的人如此之多,她如何能狠心避而不见。
只是不知那人又在何处?正常情况下必是寸步不离守在她身旁才是。
毕竟上次收到他的来信,便是报喜的。
他与她成亲了。
他们终于成亲了。
距上回来信,已是半载过去。
依凉月所说,女神医是独身落脚归云庄,身边并无他人陪伴,这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那人对离忧那般着紧在意,如何会让她独自一人远行。
莫不是两人闹了别扭。
想来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凉月一去便是一夜,翌日早晨回到严府。
白锦书因心有所念,南风又一去不回,是以他整夜睡不安稳。
天明时分才迷糊小憩半个时辰便醒了,他揉着作痛的眉心起身着衣。
方套入一只衣袖,房门忽被人从外推开,他惊愕望去,是一身狼狈的凉月。
外面下着小雨,她却已然湿透,可见是一路淋着雨来的。
白锦书顾不得礼数,将套了一半的内衫穿好,边系衣带边朝凉月走去。
一步之遥时停下,抬手拨了拨她额前滴水的流苏,又轻轻拭去她眼上的水滴。
她凝视他,嘴角紧抿,满是倔强。
“可是受委屈了?”他双手捧住她的脸,替她擦着顺着头发而下的水滴,不让水流入她眼中。
她真是湿透了。
凉月听到他的关切,扬起一个笑脸,可眼角却有晶莹泪花滴落,将他的手捧住,涩然道,“你娶我可好?”
“……”
忽然被求亲,白公子不知如何是好,心底没有喜悦,只有疼惜。
面前这女子,其实也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女,该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会向一个认识数日的男子说出这番话。
一瞬的静默已然让凉月勇气尽失,松开手,胡乱抹了一把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方才与你说笑,别放心上。”
目光落在她的左脸颊上,白锦书面色一沉,扶住她瘦弱的肩,拉过来细看。
确认是五指印,白锦书身上的温润气息不在,“何人打的你?”
“你要替我出头么?”凉月仰头瞧着他。
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接,凝望许久。
白锦书叹息一声,指腹轻抚她脸颊上的红印,轻声道,“疼不疼?”
“被打时不疼,可后来就火辣辣的疼。”凉月委屈地瘪嘴。
白锦书默了默,道,“谁敢欺负你,你说,我便去替你出头。”
凉月咧嘴一笑,“好啊,你快去把我爹打一顿。”
“……”
白公子无言以对,起步便往屋外走。
凉月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衣袖,有些着急地道,“别恼我,方才并非捉弄你,确实想过让你帮我出头来着……”
未等白锦书开口,她又道,“他是我爹,打了我,我又不能打回去。”
白锦书失笑,又是无奈摇头,眼中满是宠溺,抬手摸了摸她的湿漉漉的发顶,温声道,“我让严府的婢女给你送套衣裳来。”
凉月愣愣松手,瞧着他走到门口唤了人来,轻声交代了几句,最后还不忘叮嘱待雨停后,让严府的婢女去给她置办几身换洗衣物。
便是眼前这个相识数日的病弱公子给了她与旁人不同的温暖。
他细心、温柔、体贴,待她极有耐心,不会恼她,也不嫌她烦。
凉月不知这算不算是因为新鲜,待新鲜劲过去,他便也会如别人一般厌烦她,最终疏远,避而不见。
严府婢女很快便送了一套新衣裳来,是严府婢女穿的样式。
白锦书在门口等着,拿了衣裳便挥退婢女,顺手还将房门关上,来到凉月跟前。
“将湿衣换下,我已命人去备热水,稍后你泡一泡,驱寒气,女儿家不宜受凉。”
凉月‘哦’了一声,接过他手中衣物,拿着往屏风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扭头笑道,“反正要沐浴,此时换好,稍后也要脱了,多麻烦,我稍后再……”
“不可。”白锦书明白她要说什么,蹙眉道,“待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