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莫不是……你是丞相派来的?”凉月似是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道,“我曾听我爹提过,新帝登基,新上位的丞相甚得民心,据说是个好官。”
呃……白锦书不知该如何接话。
只听凉月又道,“听闻当官的都是一级一级往上升,丞相是百官之首,官拜丞相之人大抵是年过半百,发须花白了罢,若是有朝一日我能亲眼见一见这丞相,是否要唤一声老爷爷。”
“……”
白锦书虚弱含笑,打量着苦中作乐的凉月,确定她不是故意套他,而是真以为当今丞相是个老头儿。
他费力挣扎着站起身,凉月见状便伸手扶住,将他的胳膊搭在她肩头,架着他继续前行。
白锦书边走边费力地笑道,“谁与你说的当今丞相是个老爷爷?”
凉月道,“我猜的。”
“我以为丞相大名人尽皆知了呢,不曾想……”白锦书失笑,脚一软,还好凉月劲大撑住了。
凉月自小习武,力气自然比寻常女子大许多,不过如今白锦书大半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还是有些吃力的。
是以两人走得极慢,她也想说一些趣事转移白锦书的注意力,让他撑下去。
“我一介江湖人,凑朝堂的热闹干嘛,何人做皇帝,做丞相与我关系甚微,只要能造福百姓的便是明君贤臣,这边够了。”
“所言极是。”白锦书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迷糊地应着。
他的异样,凉月自然察觉,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只能拼命往前挪。
很快,又有急促的脚步声靠近,她忙将白锦书扶到树丛后躲好,警惕观察四周。
好在这一回是南风找来了。
凉月大喜过望,站起身向南风招手。
“南风,你家公子在此。”
白锦书的意识便停在了此处,听到她招唤南风,他便安下心,心神涣散便彻底失去知觉。
再次醒来,已在严府。
计划虽出了岔子,可结果却是比预想中的要好。
严熙止无意中发现了贼人藏官银之地,离白豹带的那条路不远处有一个山洞,被劫的官银便藏于山洞之中。
当时有捕快无意瞧见一人鬼鬼祟祟在跟踪,便悄悄将人擒了,是以得知官银便藏匿于附近,严熙止便带人先去探情况,便没有跟上来。
这才有了凉月带着白锦书逃命一事。
白锦书醒来时首先瞧见的便是趴在床边守着他,睡得不太好的凉月的脸。
不知为何,只要瞧见她,他便心安了不少。
他想要支起身,却惊醒了凉月。
“你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适?”凉月站起身揉了揉眼,又忙倾身去扶他。
独属于女子柔顺的长发与脸颊轻触,白锦书心跳漏了半拍,耳根子忽然红了。
凉月并未察觉,他身子僵硬的一瞬,只当他冷,拿了披风给他披上。
“大夫说了,你这几日需卧床静养,被劫的官银尽数找回,你不必担忧,至于凤凰尾……我去替你寻。”
白锦书微怔,抬眼望她,情绪不明。
凉月笨拙地帮他系好披风带子,轻声解释,“既然女神医说凤凰尾在归云庄,于我而言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稍后我便回去问一问,若是真有凤凰尾……我会给你拿来的。”
“为何?”白锦书忽然开口。
凉月凝视他片刻,随性坐到他身旁,又偏头瞧他,笑道,“你我可是一起闯过刀山火海的,自此之后便是生死之交,我岂会对你的生死坐视不理。”
白锦书笑了笑,沉默不语。
凉月扯了扯他的衣袖,疑惑道,“你信不过我?”
“傻丫头,你与我是生死之交,若不信你,这世上我还能信何人……”
白锦书抬手摸着她的发顶,温润一笑。
凉月被他的笑晃了一下眼,咽了一嗓子,猛然站起身,发觉自己反应过激,不期然对上他询问的目光,她抬手捂住发烫的脸,急忙往外跑。
“屋里闷,我出去透气。”
☆、第7章 第7章
白锦书不明所以,屋子的门窗开着,隐约能感受到习习凉风灌入屋里,他并未感觉到闷啊。
担忧她是否是身子不适,白锦书起身跟出去,然,却不见凉月的踪迹。
白锦书回屋,不多时,南风送吃食进来。
他拧眉,“南风,可瞧见凉月了?”
南风似是憋笑,又不敢过于放肆,随即摆出一幅正经样,答,“夫人似是朝马厩去了,方才属下无意听到夫人向严大人说起要回家一趟。”
此时白锦书的注意力不在南风对凉月的称呼上,而是凉月与严熙止提及回家……
“严大人何时知晓凉月身份的?”
南风如实道,“您昏睡时严大人与姑娘单独谈了片刻,姑娘未再隐瞒严大人,俱已和盘托出,她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