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离开那么久。阿正不走,阿媛就不会死了……”
“那你为什么怀疑老贺?”
“在你眼里,老贺跟我的关系一定很好对吧,可在我妹妹死之前,老贺根本就不亲近我们。阿媛走了后,他突然就忙前忙后,像个兄长一样照顾我。”孙方紧握拳头,眼睛都红了,“如果他不是心虚,为什么态度转变这么大?”
这么分析不是没有道理,通常犯人离开案发现场后,还会再回去,为了观察案情动向。老贺突然亲近的举动也令人怀疑,但,她知道不会是老贺。
“是老贺,是老贺……等阿媛醒过来,我一定要杀了他……”
孙方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充满了仇恨。南星明白了老贺说那句话的意思了,再找不到凶手,孙方也别想活了。
现在的孙方,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
南星也失去过亲人,亲眼看着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但她活了下来,跟孙方一样,她也要找到凶手。
“带我去阿媛和蒋正那晚住的地方。”
孙方硬生生点点头,本来精神还涣散,等站起来,就恢复了精神气,只是双眼还布满血丝,看着有些可怕。
他带着南星爬到接近山脚的地方,那里同样有一块平地,上面坐落着十几间小木屋,但全都破旧不堪,已经没有一个人住在这里了。
孙方驻足的木屋很普通,一扇小门,一扇大窗户。小门防止野兽袭击,窗户是怕野兽袭击而留给人逃跑用的,这里的木屋基本都是这种架构。
南星俯身进了里面,一眼就看见地上的血迹。
“是阿媛的。”孙方见她看着那,喉咙又一次发硬,低声,“阿媛脑袋的血……”
南星探身从窗户往外看,最近的木屋离了也有一米多远。她低头看着窗户下的泥地,那里的泥土很松软平整,但是它旁边的泥土却很硬,硬到干裂。
有人故意来把这里抹平整了。
为什么?
南星跳上窗户,如果从这个角度一跃往下跳,刚好就能落在那片松软的泥土上。
掩饰脚印?
她回头问:“阿媛去世后,宝珠山有没有下雨?”
“没有。”
南星轻轻点头,这间木屋,同样有阿媛的怨气,比她住的地方,怨气更浓,更让人觉得阴冷。
南星和孙方回到山下平地时,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
留下的淘金客平时淘不了多少金子,闲得没事做,反倒准时准点吃三餐了。不然钱没赚着,身体也垮了,两头亏。
老贺吃的是面条配榨菜,阿蛋是南方人,顿顿都少不了米饭,还给自己炒了个鸡蛋。钱老板最有钱,日子也过得最潇洒,用砂锅做了个腊味煲仔饭,旁边还有一罐啤酒和半个西瓜,在物质匮乏的宝珠山,简直壕气冲天。
蒋正吃馒头,一旁的大碗里放了三个大馒头,见孙方回来,指了指碗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他不敢见孙方,没有勇气面对他。
孙方其实并不责怪他当晚离开去拾柴火,因为他知道蒋正心里也不好受。
然而一日不抓到凶手,两人就一日不能再像以前一样。
老贺朝南星问:“吃午饭了吗,我去给你下点面条吧。”
“我带了。”南星盘腿在石子地上坐下,从包里摸出一大袋压缩饼干,取了一块吃。
钱老板笑了一声,说:“没想到你侄女还挺吃苦耐劳,这种噎喉咙的饼干也吞得下,还买了一大包,比你更省啊。”
他说着就笑了起来,一不留神,被辣椒呛着,咳了起来。看得老贺直笑:“先管好自己吧。”
南星慢慢嚼着饼干,忽然一壶水递到自己面前。装在竹筒里的水澄清,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着明亮的光泽。她抬眼顺着那只清瘦的手看去,见着一个腼腆少年。
阿蛋放开手,低声:“那饼干难咽,等噎了再找水,就来不及了。”
“谢谢。”南星看着在旁边吃饭的少年,还是问道,“逃学?”
阿蛋顿了顿,没想到一个陌生人会这么直白地问他这种问题,连连看了她好几眼,大概是觉得南星长得没有攻击性,也不是揣着八卦的心思问他,隐约有点关心的意思。
“戒网瘾。”阿蛋说,“我爸把我送进网戒所,那里打得太厉害了,想死,可他们不接我回去。我那时候想,要是逃不出去,我就死在那。没想到逃出来了,但没地方去,就跑这来了。”
南星点点头,看看他脖子上被蚊虫咬的痘印,光着的脚背也有受过伤的痕迹,正是青春期,但人却瘦得不行。
但阿蛋的眼里没有害怕,也没有迷茫。
“南星姐,昨晚你住的房子是谁的,你知道吗?那是阿媛姐住的。阿媛姐……几天前刚刚过世……”阿蛋咬了咬唇,说,“老贺大概是觉得阿媛姐是被金王的诅咒杀死的,所以不避讳。但我觉得,阿媛姐是被人杀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几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