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孩子贴心。这一趟去锦州,定要平了叛军才能回京,少说也得两三个月。伽罗——”谢珩在她唇上亲了亲,白日里紧绷的心神稍稍松懈,觉得眷恋,“侍医说六月底孩子才能出来,我会竭力赶回。你在京中,凡事不可逞强。”
“嗯。既然是养胎,这两个月我闭门谢客就是了。”
“东宫的事有韩荀在,我也会予岳华便宜行事之权。父皇他……”谢珩顿了下,“他已承诺会替我照顾东宫,而今情势紧张,想来不会食言。东宫这些女官仆从,若有行事不周的,任凭你处置,旁人若问起,只说是我的命令。”
伽罗嫣然而笑,“还以为殿下整日忙碌,是在筹备战事,原来是安排这些。”
谢珩一笑,最挂心的事安排完了,才坐入椅中阖目养神,任由伽罗柔软的指头帮他轻揉双鬓。
两人各自用过饭,临行前还有许多事需安排,谢珩歇了会儿便去昭文殿中,召来韩荀耳提面命,令他务必留心东宫内务,家令寺及药藏局须以伽罗腹中子嗣为重,不许有片刻懈怠。又召来岳华,当着陆双卿及韩荀的面,许她便宜行事之权,凡事以伽罗为重。
韩荀在底下听着,心里只是叹气。
然而叹气也无用。他纵然看不惯谢珩凡事捧着伽罗的姿态,但女眷内务并不在他职权之内,况谢珩在政事上无可挑剔,他哪怕想劝谏也挑不出大毛病,只好应了。
待这边安排妥当,已近亥时。
谢珩再回到芙蓉陵,伽罗已沐浴过了,穿一件玉白对襟寝衣,坐在灯下等他。自怀孕之后,她的身段丰腴了许多,眉眼舒展,更添妩媚,寝衣虽系了盘扣,却藏不住鼓起的雪峰,灯烛下若隐若现。雪峰之下,寝衣宽敞,遮住微微鼓起的小腹。
方才在昭文殿时的威仪姿态收敛殆尽,他迅速入浴房擦洗过身子,随意披了寝衣,大步出来。
伽罗抬头,便见他胸膛赤裸,犹有水滴。
那寝衣的盘扣一粒也没系,飘飘洒洒地扬在身侧,精壮腰身一览无余。
即便成婚已有将近一年,每回碰上谢珩这般坦荡的胸怀,她仍觉羞窘。
目光挪向旁处,伽罗竭力视若无睹,想起身去落下帘帐时,却被谢珩自后面抱住。
他才出浴,身体滚烫,隔着薄薄的寝衣,清晰落在她的脊背。旋即,他的手利落地探入胸前衣襟,捧起来微微颠了颠,垂首低声道:“又丰满了。”别离在即,要有几十个日夜千里相隔,别说软玉温香旖旎软帐,连她的手指头都碰不到了,这样想着,愈发放肆。
伽罗嗔他,想躲开,谢珩却收紧怀抱,就势含住她耳垂。
手掌握满酥软,是征战杀伐之前最令人贪恋的温柔香软。
嗔也好,躲也罢,他身为太子的端肃脸皮,在洛州假装负伤骗她同情时就毅然丢弃了。
谢珩俯身将她抱起,走至榻前,小心翼翼地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仙女们圣诞节快乐呀~~
☆、第100章 100
谢珩率军出征, 端拱帝亲自于城楼送行。
京畿卫军不可轻动, 这回谢珩南下, 需调拨锦州外围的诸多折冲府参战, 身边除了东宫卫率和五百精挑细选、战力强劲禁军,便只有数位副将及筹措粮草的户部官员。
储君亲自出动, 谢珩又极受端拱帝信任, 几乎与御驾亲征无异。端拱帝许他事急从权, 倘有危险事宜,均可由谢珩定夺, 过后奏禀知情即可。他的身旁也未安排监军御史,只轻装简行,昼夜疾驰赶往锦州。
二月初春,朱雀长街两旁新抽嫩柳,微风和煦。
谢珩端然立于马上,铁甲在身, 英姿昂然。
五百禁军在南衙外列队齐整,一声马嘶也无。在金鼓声中,分作两列, 跟在谢珩身后渐渐行远。朝阳映照长街, 两侧屋檐鳞次栉比,旌旗飘动, 直出朱雀门。
端拱帝立于城楼,直至队伍尽数出城,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的身后站着段贵妃、乐安公主和伽罗。段贵妃待端拱帝收回目光, 动身回去,便紧跟在他身后,伽罗和乐安公主却仿佛未曾察觉,仍是并肩站着,目光落在人潮涌动的朱雀长街。
“上回皇兄去洛州时,也是孤身赴险,身边带着黄彦博和几百禁军将士。”乐安公主叹息了声,半靠在城墙,觑向伽罗,“皇兄回到京城时,我只听说小相岭以少胜多,活捉了宋敬玄。后来听战青说起,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听说你当时就在小相岭上,见过两军交战的场面。很担心,是不是?”
“那回太子以一敌十,若不是柘林的将士拼死守卫,哪能轻易守住?不过——”伽罗瞧着乐安公主紧紧皱起的眉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