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小烈不以为然,忽地伸手过来拉开她颈侧衣领,“我刚刚就看到了,除了妳那位疾哥哥,还有谁会做出这事,我看他自制能力也不怎麽样。”
她不解,“什麽事?”
“都忘了妳什麽都不记得。”小烈翻翻白眼,小步跑到柜旁翻找着行囊,取出一面手镜递给她。
虽然灯火不够明亮,光滑镜面中还是能清楚看到颈胛上一块不算小的瘀紫,恍然想起午间的事,她有些羞窘,拢好襟领,假装并不在意。
门咿呀开了,她赶紧将手镜藏到被底下,小烈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麽,只是先离开房间,好让疾哥哥为她换药。
躺倒在床褥上,裙摆高掀到两膝上方,男子以温热湿巾拭去敷在双腿上的药膏,精确避开所有会让她疼痛的地方,全部擦净后,再重新抹上新药。
前几天她多处于对疼痛的畏惧中,只在意疾哥哥每每按下一处时会不会同时并发出痛楚,如今确信他的本领,耳边便不时响起小烈方才那句“你们要好的时候,这根本只是小意思而已,今天亲了咬了,明天还不知道会进展成什麽,岚岚妳可要小心提防。”
足跟被抬起枕在男子腿上,他一手捧着她的脚踝,防止她乱动错移到伤口,一手沾起湿黑药泥,自膝窝往下轻揉敷抹开来。
浓郁的药香盈满鼻间,肌肤因接触到冰凉的膏泥冒出细细疙瘩,当腿腹上不经意滑过男子指尖,她颤抖了下,见他抬眼,她嗫嚅盯向头顶床幛,随便找了个藉口,“好冰。”
“药方调整过,除了冰以外,还有那里不舒服要说。”疾哥哥认真说明后,继续手上动作,没发觉她的异样,反倒是她心里有了杂念,来自男子的触碰便变得不再单纯。
进展成什麽,还能进展成什麽,即使想不起来,大概也能猜出,是指情人间更加亲密的行为。
偶尔出现的噬人眼神,或是拥抱丶或是亲吻,疾哥哥这几天一直在忍耐,只因为她不许。
从小烈的话里,他明明早就已经拥有,忘记一切的人是她,不是疾哥哥,她让他在原地等候,自己却待在一年前的世界,踌躇摸索,只想着自己。
她是不是对他太坏了?
这样的她,他还会愿意等待多久?
“懒懒。”男子沉厚的嗓音唤回胡思乱想中的她,此时两腿已妥贴包覆在支架及绑带中,看着他俯身愈靠愈近,她咽了咽口水,这次没闪也没躲。
他这次却不说和前几晚相同的话语了,长指轻揉着颈底落痕所在,明明没在笑,她却看得出他眼底的得意,“妳方才一直在想我。”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乍然被人说中心事的羞恼,她抓起身旁枕头,啪地一下按到他脸上,口是心非,“才没有!”
他不当一回事扯开软枕丢到床角,见她又要探手去拿,握住她两只手腕分按至身侧,“有。”
她倔强瞪着他,固执不肯承认,“没有。”
疾哥哥长睫眨了下,仗着对方手脚不能动弹的优势,脸覆落,发丝拂过她的鼻尖,脖上肌肤又是一疼。
他再次tiǎn_shǔn起那小块肉,在她以为他这次真的会把她吞吃入腹的时候,才听他语中淡淡笑意,“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