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吻妳。”他彬彬有礼提出要求。
慌慌以手遮住唇,她摇头,没忘记那天马车上的惨烈。
幸好他没坚持,带她坐到桌旁椅上。
这方小院是云族在凤城的产业之一,多供族人短期寄宿,白天只有她和疾哥哥俩人,小烈要到傍晚才会回来,师父则和小烈口中所说的师丈住在客店。
家在不远的管院婆婆每天会送饭菜来,饮食虽是合口味的清淡,但为了帮她长骨补肉,份量不算少。
吃了一碗碎蛋鱼肉粥,桌上还剩下一些,她悄悄盛了一碗放到疾哥哥左手旁,他不吭声吃完手上的份后,又端起她塞给他的。
席间只闻碗箸轻碰的声音,含着茶漱着口,抑不去嘴角的微笑。
乾脆抬起脸,扯了扯还在努力接手婆婆一桌心意的男子衣袖,趁他不及反应,仰高下巴,快速往那颊上啄了下,“疾哥哥真好。”
腰侧随即被人一扣,让人全身发软的气息瞬间涌来,将她占据包裹其中。
兽般的眼中带着警告,明明应该要害怕,她却一点都不畏惧,任他搂着,脑袋歪倒到他怀中,咬唇傻兮兮笑了。
他挪了挪姿势,将她抬起抱到他身前,隔着裙摆两腿分跨在男子腿上,因为脚上有伤不便,三重裙下,目前一片空荡。
他应是不明白她突然在笑什麽,只能稳稳扶着她不让她往后倒下,奔放的气息稍收敛了些,“懒懒。”
时晴,时雨,忽愁,忽喜,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捉摸不定这般多变的心思。
她止了笑,与面前人双目相接。
想要妳,周围每一道气息都在如此对她说。
她点住他慢慢靠近的唇,那怕心尖因那渴求的眼神而化做无限柔软,“能不能,再等等我?”
他却是低下头,颈间一股刺痒传来,他重重吮咬着她的肌肤,直到她受不住那过于浓烈的气息而微微颤抖起来,他才松开箝制,嘴唇仍贴在她的脉搏处。
两人的心都跳得飞快。
“我等妳,”他埋在她颈窝低喃,“就算妳会再一次被抢走,我等妳。”
想要问他为何这样说,手指被人握住,再抬脸,男子神色已恢复如常,“我带妳去喂猫。”
***
晚间,在外头用过饭的小烈,同木匠师兄两人拎了许多东西回来,疾哥哥确定有人照顾她后,便独自出门拿药办事。
小烈兴冲冲将采买来的事物一一摆到小厅桌上,“岚岚妳看这颜色是不是很漂亮,我还有买了好几种染剂,师父说回头让我们自己决定要拿来做什麽。”
“还有啊这纹样打的方式,很可爱对不对,妳一定想不出来做这个的是位老爷爷,他的摊位上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津津有味听着小烈介绍在百工节的所见所闻,木匠师兄不时在旁补充。或许是她神情中流露出向往,聊着聊着,小烈又愤愤起来,“当初应该坚持让岚岚和我们一道走的。”
实际是她自己不顾此行目的,半途选择和疾哥哥离开,还因为游山玩水受了伤,给大家带来困扰,师父虽没因此责备她,总归都是她自己造成,怪不得他人。
几天下来,她发现小烈似乎不太喜欢疾哥哥,尽管不知道这份嫌恶从何而来,拿起小烈特地送给她的犬手偶穿到掌上,汪汪两声,顺顺少女脑后发尾,“莫气丶莫气,以后还是有机会来的。”
“妳就顾着维护人,”小烈任她摸着头咕哝抱怨,她回以她汪一声,没半会少女被逗笑,又道,“那说好了,下一次,就我和妳来,不要其他的人。”
她思索半晌,点点头,“三年有点太近了,我们定九年后好吗?”经过那样多年,两人手艺不同,眼界不同,想必看见的也会不一样。
小烈眼一亮,抱住她手臂嘿嘿直笑,“好呀好呀,岚岚自己说的,就我们俩,就算妳成亲了,到时谁也不许跟喔。”
木匠师兄连忙指着自己,“那个,我没被算在其他人中吧?”
“你要来就来啊,我指的是家眷,”小烈漫不经心回他,没理会木匠师兄面上微微一滞,凑在她身旁兴致勃勃计画着,“不过是岚岚的孩子就没关系,如果担心孩子还太小,我们也可以再延后几年,也不一定是为了要参加百工节,到处走走看看都很好啊。”
接下来话题便开始往这方向一发不可收拾下去,稍晚疾哥哥踏入厅中,正逢小烈辛辣反驳木匠师兄,“要陪伴的话还有朋友和家人在,一个人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开心快活,谁说有丈夫才行。”
“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已经快招架不住的木匠师兄见疾哥哥回来,忙举手告饶,“时候也不早了,我先走了,明天一样来接妳啊。”
小烈哼一声,“不必,我自己会去师父那。”
待木匠师兄离开后,岚儿忍住笑,戳了下小烈鼓起的脸颊,“师兄只是讲出多数人的看法。”
“那些话明明都是妳以前跟我说的,”小烈心中难平,扑向她挠来,“岚岚还装做什麽都不知道,好奸诈。”
躲开少女摸来的爪子,笑着就要跳椅逃走,还没踩到地,小烈发出啊一声,她立即被人横腰抱起。
她吓了一跳,只看面无表情的疾哥哥对她们冷淡警告,“医馆治疗自控差的伤患,有个选择是将人绑起来。”
被抱回卧房后,疾哥哥去端水,两人坐在床榻边上窃窃私语。
“他如果真的敢绑妳,妳告诉我。”
她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