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容起身拍拍他,“等着。”
不一时,她折返,打开个红木匣子给他看。
里面齐齐整整排陈十数条式样颜色各异的绦子,随意挑拣出一条,都是精工细致。
桓澈缄默片时,遽然抽掉她手中的木匣,放她在榻。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凑得极近,眼中有火苗窜动:“是我不好,回来晚了,晚来我便把自己水煮了给你吃。”
他甫一出声,才发觉自己嗓音已是嘶哑。
顾云容起先闷声不语,发觉他一只热烫的手抚上她脸颊,一把按住他的手:“说,这阵子去了哪里?”
他在她脸颊上吻了吻,气息越发凌乱,声音已喑哑不成调:“去了好些地方,但无论去哪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夏日衣衫单薄,两人抱在一处,热汗冒了一层又一层。顾云容心里乱糟糟的,有些晃神。
她此刻被他搂在怀里亲吻,才真切地感受到他回来了。
她气得在他背上捶了几下。
她这阵子每日扳指数日子,可总也不见他回来。她面上每日或在府内看看书修修花,或出去跟人抹牌闲谈,但其实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她总是不想让自己回到前世的那种心态,不想再让自己的心绪时时被他牵拉,但她现在发现这是不可能的,感情是不可控的。
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看到什么都能拐弯抹角想到他身上。她以为自己一人在府内晃荡会很自在,其实她感受到的多是落寞。
她知道他有正事在身,但相隔这许多时日才看到他归来,她心里还是有些委屈。
不可理喻,但无法避免。
她被他紧贴吮咬得双唇微微发疼,还没来得及扯住他,又被他含住耳珠。她一瞬失声,面色涨红。
他发觉她的异样,举动更缓,又侧头温柔吻住她轻张的双唇。
顾云容满头冒汗,双颊滚烫,仿佛置身火上炙烤。
她恍然间想起了难受的洞房夜。
头一回疼得她恨不能咬死他。若她当时有力气,八成早将他一脚踢下去了。后来好容易成了,她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了,谁想到才缓了一缓,他就又压了上来。
她到后来神智已经不甚清明,一头睡去。最后他是如何给她擦洗的,她都不记得。甚至下人进来收拾了一通,她也全不知晓。
她醒来就发现战况惨烈。就这样一直难受了三四天,她才敢让他再碰她,但同房时也还是不适。
算下来,两人磨合期不短,后面才好起来。
顾云容抿唇。她听说chū_yè的疼痛程度与个人体质也有关,但她觉得她疼成那样,跟他自身硬件条件也有极大的关系。
每每敦伦,她都不敢细想,不然总觉头皮发麻。虽然前世已然见识过,但也总还是赧然。
还好他倒也知道心疼着她,不然她只怕要昏死过去。
顾云容神思飘渺时,桓澈忽俯身吐息:“你说祖母生辰,我们送她老人家什么好?”
顾云容头脑混沌,眼下酡颜如醉,顺着他的举动与他十指交扣,满额溢汗,不能正经思考,只嘤咛细喘着与他说稍后再议。
他发觉她双手抓他越发紧,心内一片烫贴柔软,在她眼角眉梢轻吻,低眉哑声轻语:“容容抱住我……”
顾云容舒开双臂抱住他脖颈,与他依偎紧贴。她眸中一片迷蒙水雾,唇瓣翕动,低声柔语。
桓澈凑近去听,但觉兰泽绕鼻,耳畔温热。
“阿澈,我们往后再也不分开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桓澈一顿,正想着顾云容这是想到了什么,就觉嘴唇被两片温软覆住。
他懵了一下,垂眸确定的确是顾云容引颈吻他,更懵了。
两人自在两浙相识以来,她极少主动,更莫说是主动吻他嘴唇。
莫非果真是小别胜新婚?
顾云容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嘴唇上辗转厮磨,又如他从前吻她那样,含他唇瓣细吮。
她唇舌湿滑馥馥,他呼吸之间俱是她身上清淡体香与炽热气息。
桓澈眼神幽沉,喉咙干涩。开始时还觉眼前这妖精是在主动跟他亲热,极是受用,但很快,他就感到体内似有海潮拍打,一浪高似一浪,百爪挠心一样,搔得他几欲发狂。
她好像只是一时情浓,凑上来吮啄几口,并未深入,只在外面徘徊。
这哪里是亲热,分明是撩拨。
桓澈目光一沉,猛地俯身下来,将她整个抱起。
……
不出桓澈所料,隔日,贞元帝主动使内侍宣他入宫。
父子两个密谈达两个时辰之久。之后,贞元帝又传了厂卫的人入内。
太后圣寿前三日,顾云容听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贞元帝将崇王遣返封地,并下令其禁足王府三年。
这跟幽禁也甚分别了。虽然幽禁一般是终身的,贞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