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心中默默长叹一声,公孙未知啊公孙未知,你可知这个姑娘为了你究竟做到了哪般?你如何舍得?
一时之间屋子内安静了下来,齐昱逗弄着阿箩,面上看不出什么心思,只是深深的眸里越发深邃。阿箩滚来滚去不配合,最后索性趁他不注意跳下来桌子,藏了起来。
沈兮想了想,安慰道,“我与公孙,着实不像你想的那样,他不过是骗你的。”
“真的?”一双眼里重新又染上了点点璀璨,却又很快黯淡下去,“若是骗我,也只能说明他心中着实没有我,否则何需扯这种慌。”
沈兮一个头两个大,前世两人为了争得齐睿的青睐你来我往,从不手软,哪里想过还有这样安慰她的一天。
或许是阿箩跑了,齐昱渐渐觉得无趣,终是提醒她道:“卫小姐还是赶紧回去,此趟事情本王就不追究了。”
卫青遥吸了吸鼻子,盈盈美目含着水光,跟沈兮最后确定,“你和他果真没有什么?”
沈兮狠狠地点了两个头,怕她再胡来便说道,“你看我与殿下这样的关系,怎可能与他有什么?”
卫青遥狐疑地看了看她又瞧了瞧齐昱,最后又点了点头,突然了然地笑了,冲她抱拳行了一礼,“也对。之前多有冒犯,是青遥得罪了,其实我也没想过要置你于死地,不过是想瞧瞧,他喜欢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有你这话,我也就放心的回京了。”
说完她又朝着齐昱行了礼,无起初的倔强,到带了些祈求,“这事,是青遥做的不对,还请殿下莫要告知我父亲,等您回京想怎么罚我都成。”
她先是夜间行刺,导致军中人心惶惶,接着又再次潜入州官府,着实是错上加错。沈兮本以为她怕是会被齐昱给狠狠告一通,没成想齐昱却淡淡应了。
卫青遥向两人告了辞,翻身从窗户离开了,并未发出多大的动静,显然轻功不错。
她刚走没多久,慕羽就敲门进来了,沈兮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齐昱对他嘱咐了两句又出去了。
她就觉得奇怪,闹这么大动静,慕羽怎的一直没有出现,想来齐昱是算准了,卫青遥会再次夜袭。
等慕羽走后,齐昱脱了外套向床上走来,沈兮下意识把自己往披风里缩了缩,眼神飘忽,语气带了些不自然,“您,这是要干什么?”
齐昱一脸理所当然,“就寝。”
沈兮赶紧要从床上起来,“那我去椅子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齐昱一把抓住,俊朗的脸上带着几缕笑意,看的她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他凑近了过来,带来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沈兮却觉得这气息好似mí_yào,令她脑袋晕晕的毫无思绪可言,脸上也烫的吓人。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以你我的关系,还不能同榻?”
说完又低低一笑,笑声撩拨着她的心弦,沈兮咽了咽口水,还没品味过来,只觉得室内一黑,没多久身边的床榻就凹陷下去,梦中的感觉又包裹住了自己。
他居然已经熄了烛火上了床?
在一旁躲了许久的阿箩见状又跑上了床,沈兮只觉得有一道风声闪过,阿箩已经被齐昱毫不留情的扔了下去。
何其残忍!
齐昱往里面躺了躺,阖上眼,嘱咐道:“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睡?她怎么睡?睡得着吗?
这一晚胆战心惊、备受煎熬,她想过趁齐昱睡着了偷偷爬下床,但他睡眠实在浅,她一有动静立马就会醒过来。
最后沈兮只好静静趴着,睁眼到天明,心里还是没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直接跑下去。
第二天沈兮昏昏沉沉、精神不足,浑浑噩噩地跟在齐昱后面和严定均告辞,好在葛青不在,否则又免不了要被他嘲笑。
这回带着剩下人马与他们会合的,是严定均的长子,严斐。
这严斐全不似他父亲那么油滑,到像个正正经经的军人,性子冷淡的和云戟有的一比。
一行人边向城外走去,严斐边向齐昱说道,“三万人马皆在城外等着殿下,皆是严家最优良精壮的兵力。”说的一板一眼,比云戟还要严谨几分。
他向齐昱说了一些关于军中的情况,说到后来却是面带难色,“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殿下禀明。”
“何事?”
他斟酌了一下,凑近了齐昱,压低了声音,“姜公子也在军中。”
他虽压低了声音却并未瞒着沈兮他们,加之习武之人耳力过人,自然听得分明。
齐昱不由皱紧了眉,慕羽不知道是什么人,便问道:“哪个姜公子?”
“左相家的。”沈兮不由也放低了声音回他。
说来她也觉得意外,姜秋南竟然也在军中。当年秋猎时因京里出了事,徽元帝不过在沂山待了几天,姜秋南没能如左相所想由此步入仕途。
他本就无拘无束惯了,并不爱这朝中是是非非,故而又开始云游起来。
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云游前,说起来,沈兮也快有五年没见过他了。
沈兮想的出神,回过神时只是觉得气氛有些奇怪,这才注意到齐昱似乎有些不快。
想来姜秋南的出现,让齐昱的计划出现了问题。
阿箩昨晚被扔下床后没有再试图上去,可怜兮兮地在椅子上窝了一天,此刻正跟沈兮撒着娇。
齐昱是越发看这只狐狸不顺眼,斜睨了它一眼。动物的直觉都是敏锐的,阿箩立刻打了个寒颤,往沈兮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