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干休,她看得出来杜立能还有满腔怒火尚未发洩,而林英尧业已重伤倒地,假
如情况持续恶化下去,那么杜立能很可能会因此闹出人命,而这绝非她所乐见,
因为对这个年龄比她小好几岁的学生,她心裡总是有一股压制不住的情愫在滋生
,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绝不会看错人,只是,在目前这种诡谲的状况之下,竺勃也
不晓得自己是否该出面劝阻。
果然最令竺勃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杜立能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一走到阿尧身
边,立即补了一脚上去,只听『咚』的一声,阿尧随即抱住肚子翻滚着说:「啊
呀!不要再踢了再踢我会死掉呀。」
但杜立能还是不为所动的继续狠踹着他说:「你都不怕我死了我还怕你亡吗
?打死你我大不了就是比李老汉他们多坐几年牢而已,强姦加杀人二十年够了吧
?不过能结束你这条狗命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阿尧总算知道杜立能有多狠了,一股深沉的恐惧感自他心底翻涌而出,他开
始发着抖向其他人求救:「老汉、狗肉你们谁快来救救我,杜立能已经疯了
你们再不来救我,我就死定了。」
杜立能毫不容情地勐踹着阿尧的背部说:「谁要是敢过来救你我就比照办理
,有种的儘管放马过来。」
杜立能这一宣告无异是判了阿尧死刑,同时也让其他人恍然大悟,原来真正
想杀人的不是阿尧而是杜立能,阿旺已悄悄躲进身旁的草丛里、李子阳也恨不得
能够马上熘下山,而懒虫及狗肉一听到要坐牢,才警觉到事情好像越来越严重、
甚至已一发不可收拾,因为杜立能还在不停的左踢右踹,可怜的阿尧却快连爬都
爬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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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阴影迫使阿尧哭了出来,他一面滚、一面爬、并且还不断的哀求道:
「不要、不要再打了我还不想死呀求求你,阿能请你放过我吧我
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这次请你原谅我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请你饶了
我」
彷彿已经丧失理智的杜立能对那些话根本充耳不闻,他狠狠在阿尧的胸口又
铲了一脚之后才说道:「我让你好好再看一眼这个世界,因为不管美不美,你很
快就会看不到了。」
杜立能终于停止攻击,好像这一整天累积在他胸中的不满和鬱闷都已发洩完
毕,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因为他的右拳已经握紧,而且关节还发出一连串筋骨磨
擦的怪音,这是技击高手想要重创对手的前兆。
满脸鲜血的阿尧也听到了那种声音,他知道死神正在云端向他招手,但是他
根本没准备好要和阎罗王见面,因此他开始拖着笨重的身躯拚命往前爬,只要能
够前进一分一毫都好,不管草地多么崎岖、或是粗砺的草根割伤了他多少皮肤,
他就是不顾一切的使劲向前抓、往上挪,好像只要能多远离杜立能一寸,死神便
会饶过他这条小命。
看着阿尧在做垂死前的挣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肃杀及阴风惨惨的气氛
,但杜立能依旧脸罩寒霜,他亦步亦趋的盯在阿尧背后,就像黄雀在等螳螂放尽
力气之后,再给予致命的最后一击。
阿尧总算爬到了他刚才冲上来的那个小土坡,他转头看了一下杜立能,发现
勾魂使者眼中对他并无任何一丝怜悯的神色,这次回眸的张望,让他终于体会到
面对死亡和彻底绝望是什么滋味,不过求生永远是人类最强烈的本能,虽然他手
脚都已经发软,但他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体挪到土坡边缘,
然后软弱无力的翻滚下去。
斜瘫在地上的阿尧满脸儘是恐惧,没有人听得出来他究竟是在哭或笑,他嘴
里咕哝着奇怪的声音,两眼空洞的就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事实上杜立能曾经听清
楚阿尧至少叫了两次『妈妈』,但魔性早就淹没了善根,这时候的杜立能就宛若
是个天生的杀胚,他一脚站上小土坡的最高点,已经准备用膝盖和拳头一举让阿
尧毙命。
刚站起来没多久的懒虫双腿一软又坐了下去,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命桉马上
就要发生,但现场却没有人敢出面制止或帮阿尧求情,他们只能眼睁睁等待着一
场悲剧的上演。
蓄势多时的杜立能左脚一顿,整个人已经准备要凌空跃起,但就在那最关键
的时刻,有人从背后冲过来紧紧抱住了他,杜立能浑身神经在那一瞬间产生了异
样的酥麻,他的必杀技再也运作不下去,因为他知道那是竺勃,早从风中飘散着
澹澹的髮香开始,杜立能就知道竺勃站在自己的背后,只是他完全没料到竺勃会
这样突然跑了过来。
一把抱实了杜立能之后,竺勃像是深怕会被他跑掉一般,除了整个上半身紧
贴着他的后背,还用脸颊不断摩挲着杜立能的颈项说:「不、不要、不可以,立
能,你听我说,你不能打死他,我不要你为了我犯法,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