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素锦她……遭到罗傲率人突然袭击,一时不敌,重伤坠崖……已经
……不知所踪,九死一生。”
武烈脸色微变,缓缓道:“罗傲啊罗傲,你可真是条好狗。死无对证,就是
你的打算么?”
南宫星感觉尚有转圜余地,忙道:“不止如此,他还纠集一群高手想要将玉
捕头置于死地,对此,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言谈之间,每次说出玉捕头三字,都会在手上暗暗加力,捏她一下,权作
提醒。
此时此地,雍素玉的生机,绝不如玉若嫣大。
武烈挪开步子,刻意远离轻罗一段,微笑道:“我兴许知道为何。按说,玉
若嫣也应该知道是为何。”
玉若嫣抬起眼,目光虽然依旧冷冽,但眸子比刚才已经冷静了几分,只是握
剑的手,仍因为忍耐克制而微微颤抖,“我搜集到的证据,还无法判明最上层的
主使究竟是谁,这样急着对我下手,岂非不打自招?”
武烈叹道:“可罗傲被你杀了,他背后是谁,又成了说不清的事。可以是三
哥,自然也可以是四哥,说不定,还可以是我。上百万两银子的去向,按常理推
测也知道,背后一定有我们兄弟中的某人,最早,可是连大哥也在你调查的范围
里吧?”
玉若嫣没有否认,只是静静站着。
武烈摇了摇头,道:“你对我那父王,可真是赤胆忠心,他一个暗示,你就
连自己未婚夫都肯彻查。看来你答应嫁他,就是因为父王开了口吧?”
玉若嫣依然不语,觉得没有必要回答。她宁愿把这宝贵的喘息之机,用来多
回复一下体力。
武烈忽而一笑,道:“那要是老头子开口说让你嫁我,你肯么?”
轻罗不耐烦道:“少问些废话,赶快捉人回去,我不想离开太久。”
武烈斜瞄一眼,轻描淡写道:“你何必这么着急,四哥武功就算不如你,估
计也比我强出一截,不练武的哥哥看不出来,我难道还会看走眼?除非唐门围攻,
不然光靠三哥留着的那点手下,可杀不了他。”
轻罗淡淡道:“州同何等尊贵,我岂会让他跟那些宵小之辈动手。你若还没
废话完,我可不等了。”
南宫星到此时才彻底明白,为何玉若嫣一直处于风暴中心不得脱身。
原来她其实秘密接下了镇南王的命令,在暗中调查那被挪用下落不明的百万
银两。
她手上已经有了不少证据,但还不足以找出最后的黑手。
那么,一旦让她继续查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看来,就算世子之死换成其他人动手,闻讯赶来调查的玉若嫣也一样会
被漩涡卷入,成为目标之一。
武烈朗声道:“玉若嫣,咱们也算是彼此看着长大的,我不愿为难你,我不
妨把话挑明,你手里那些证据,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交给我,我就能替你接着
查下去,帮你报仇。”
报仇二字他咬得极重,显然是在提醒,雍素锦的死,正是军饷案背后主使为
了让玉若嫣无法继续查下去而使用的手段。
玉若嫣面颊紧绷,咬牙道:“和你有没有关,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但你至少可以和在我身上压一下赌注。”武烈双目炯炯,缓缓道,“四哥
久不在王府,嫌疑最轻,但份量也不够,我和三哥,你若不选一个相信,你别说
案子查不下去,你的人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
“那我岂不是应该交给轻罗?”玉若嫣淡淡道,“我不是非要下注在你身上。”
轻罗心中不耐,足尖一点,飘然欺近,“有话回去再说吧!”
“护住玉捕头!”南宫星捂着伤口高声下令。
四大剑奴剑锋一转,风声骤起,无形压力犹如一道高墙,向着轻罗便沉重压
去。
玉若嫣神情略显不甘,但她知道轻罗武功已经高到超出常人理解的程度,自
己单打独斗绝非敌手,只得压下不悦,上前夹攻,出剑封向轻罗身侧退路。
武烈厉声喝道:“你们真要闹到不可收拾么!”
轻罗脚下微顿,双掌交叉一拂,竟不闪不避,硬靠内力劈出一片罡风,将剑
奴合力一击生生打偏,旋即抬腿一踢,也不见有什么精妙招式,啪的一声,就将
玉若嫣的剑踩到地面,牢牢压住,冷笑道:“就凭这几个强弩之末,也配和我闹
到不可收拾?若不服气,休息好了再来找我。这会儿,先跟我回去州同那边交差
吧。”
话音未落,她纤长五指凌空一抓,探向玉若嫣后颈。
玉若嫣毫不犹豫弃剑后仰,双足飞起踢向轻罗足踝。
四大剑奴脸色已有些发青,此前连番激战损耗不可说不大,但南宫星的命令
在身,仍硬提一口真气,移形换位,全力施展出夺命之剑中煞气最盛的那一招。
不久前才将杀手默契配合一击破灭的毒龙,再次于四把长剑结成的阵势中狰
狞冲出。
轻罗双足一顿,真气澎湃,将玉若嫣踢来的脚生生震回,垂手一握,本被她
踩着的长剑旋转弹起,落入掌心。
“这还有点样子。”她唇角微翘,修长娇躯忽然一晃,好似化作了烟尘幽影,
飘渺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