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被程志桢说得脸红起来，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低声问：“可这有什么用？”

程志桢慈爱地抚了抚他的头，“有人一生求道而不可得，纵然本领再高又有何用。求道只是因，证道才是果。你以为来我五行派便只是学些高来高去的法术吗？”

“可是，当我入派时已经颇遭非议，若我今后一直在道法上碌碌无为，便是心中有‘道’又有何用？若累的青木观从此被人瞧不起，那我……我真是百死莫赎。”燕栖抬起头，看着程志桢，“师父，请您告诉我，我是不是资质太差，为何体内吸收了三股真气，却仍无法施展法术？”

“三股真气？”听到这话程志桢吃了一惊，“志松跟我说他把自己全身的真气度予了你，何时又多出两股真气？”

“师叔把真气度予我之后就昏过去了，后来……”燕栖原原本本将魏琦和蓝琴度予自己真气的事情说了一遍，只因为之后他也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自己在疯魔状态下还把圆背的真气全部吸收殆尽，而且黑鳞和红须的真气也被他吸收了一部分，若真算起来，他体内依然汇聚了五股真气。

程志桢闻言将双手分别放在燕栖的前额与丹田上，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放下，一语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他才开口道：“真想不到这次湖南村之行，你竟然有这样的际遇。”他看燕栖一脸忐忑的样子，笑了笑接着道：“自从知道你是无底丹田的体质后，我便查阅古籍，想寻求一个可行的解救之法，但一无所获，只有在一本作者年代均无记载的书中查到这么一句话：无底丹田须以真气填之，在丹田内筑实根基，其后方可凝神聚气。”

燕栖喜道：“此法果真可行吗？”

程志桢摇摇头，“此法是否可行仍不得而知，即便可行，仍面临许多困难。第一，丹田本无底，究竟需要多少真气去填充筑基？若如精卫填海一般，如何去寻那么多真气？第二，真气乃修道之人的根本，若无特殊原因又或过命交情，谁会给你输送真气？比如志松，若没有大半年的时间去恢复元气，他将无法达到之前的道法水平。第三，每人的真气所属五行不同，即便同属一行的人度气时也会有强烈反应，度气后，施受双方都面临危险，此法可行性尚不得知，谁又会无端去冒此风险？”

燕栖听后，原本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再度破灭，不免又沮丧起来。

“但是，人的际遇真是神鬼难测。上面的困难在你这里却被一一化解掉了。这次在湖安村，有人甘愿给你输送真气，现在看来输送的真气亦尚够使用，最重要的是你没有因多股真气的相互作用而遭遇不幸。虽然真气在你丹田内还不能化为己用，但却不像之前一样，稍有真气聚集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想今后只要你按照《道源经》去凝神聚气，同时努力化解丹田内的真气使其沉积聚积，施展我青木观的法术应不是难事。”

“真的！”这一下燕栖喜出望外，多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但没高兴多久，他突然想到一事，“师父，师叔不要紧吧，他将自己的真气全都度予了我，自己岂不是元气大伤？”

程志桢微笑道：“为师果然没看错你，你确是无时无刻不为别人考虑。放心吧，志松他虽然这次的确元气大伤，现在变得跟普通人没有两样，但身体和精神尚可，只要注意调养生息，半年之后应该没事了，只是怕有一段时间不能指点你了。”

听闻此言，燕栖虽然松了口气，但还是禁不住自怨自艾。

程志桢拍拍他的肩膀：“多想无益，你现在要做的便是抓紧磨练自己，尽快掌握我青木观的道法。下月十五，我五行派的大较艺就要开始了，不要忘了，你可是代表我青木观参加较艺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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