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一幅伤心的模样,垂着头,看起来难过极了:“花都谢了,好可怜呀。”
楚亦晟看着满园落花,不禁点点头,亦有些惆怅:“是啊,真可惜。过几日秋菊和山茶就开了,也会很好看的。”
然后,只见楚亦晟将墨卿随手一扔的小白花小心捡起放进了一片落花中。墨卿眼角一阵抽动,感情这位还是个怜花惜玉的君子?
墨卿连忙转移了楚亦晟的注意力:“二哥,哥哥今夜回来吗?”
楚亦晟摇摇头,道:“陆三没有说回来,想必是不回来了。”
闻言,墨卿的心又放松了几分。
两人又在园子里围绕着花好生伤感了一阵,墨卿还被迫听楚亦晟作了两首诗,她一听诗就头晕,赶紧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中,今夜云影重重,一轮满月隐隐约约藏在云端,教人看不真切。
已至亥时,霁府的灯火多数暗了下去,唯有回廊的长信灯沉默点亮夜色。
凉风惊动树影,影影绰绰间,黑影无声飘过。
墨卿贴墙而行,游刃有余避开了所有的暗卫,然后无声无息溜了出去。
夜深的秦淮城没有半分白日里的风情,冷冷清清,不时有树影摇晃,形似鬼魅。
墨卿如一道黑影潜行,熟练穿过一条又一条阴暗狭窄的小巷。凄厉的野猫叫声不远不近传来,似婴儿夜啼,一声又一声,渗人诡异。墨卿眉目不动,全当过耳风。
西子湖畔,秦淮柳下。
一沉默人影久久立着。
墨卿甫一走出深巷,那道人影就动了一下。
“教主。”十七极为恭敬行了一礼。
墨卿随意摆摆手,也懒得说他了。正想说些什么时,那许久没有过动静的丹田忽然一热!
那些散入经脉的内力疯狂涌入丹田!
墨卿的脸色蓦然一变,无数种猜想在脑中瞬息掠过。不等十七开口,她冷声打断他,语气又急又快:“脱衣服!”
十七一愣,一向沉峻没有波澜的面容此时变化万千。他不敢质疑墨卿,见她如此着急,他也隐隐猜到了什么,连忙将衣裳脱下。
就在墨卿刚接过十七玄色的夜行衣外袍时,变故突生!
不过是瞬息间,小墨卿便消失了。
十七几乎是呆呆得看着自己面前,几乎有点想给自己一掌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墨卿略有尴尬拢着外袍,难得沉默了。
果然如她所料,真的变回来了。原来的衣裳那么小,一变回来,自然就被撑破了,幸好她早有预感,不然才是真的沉默了。
十七此时简直不知自己该往何处看。他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低下了头,可方才看到的那一眼又久久不能忘却。
墨卿迎着朦胧月色赤足而立,仅披着那玄色外衫,长发垂落在身后。她看着十七那手足无措的模样,极力忍耐,才没笑出声来,她清咳一声,故作自然道:“站着做什么,去寻套衣裳来。”
“是。”十七低低应了,转身就掠了出去。刚走到一半,他有猛地折了回来,一抬眼又看见墨卿的样子,又是慌乱低头,低声问道,“教主,您的内力……”
墨卿恍然大悟,原来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这,她也不禁有些动容。有位这么贴心的暗卫,实在是太好了。她面上带笑,从容道:“无碍,恢复了。”
闻言,十七才放心去了。
他寻了一圈也没有在附近寻到衣阁,也不敢让墨卿久等,只得寻了套旁人的衣衫回来,看起来是没穿过的,让十七勉强能接受。
“属下之过,没能寻到衣阁的衣裳。”十七双手送上一套看起来明显是新衣的衣裳与一副半面具,面上还一副十分懊恼的模样。
墨卿对他这幅深深自责的样子,也是无话可说。她只是一笑,接过了衣裳:“这片地方哪来的衣阁,本座不讲究,你倒讲究上了。”
让她意外的是,十七竟还将她平日用的面具一起带上了,倒真是省了她不少麻烦。
墨卿绕到树后利落将衣服换上,带好面具,一转身走出来就见十七背对着树,站得笔直。为了夜行方便,他穿衣向来是利落贴身的,此时脱了外袍,更显得腰身劲瘦。她顺手将十七寻来那套衣裳里的外袍扔给了他。
十七转身手忙脚乱接过,呆呆看着墨卿。见他那呆愣的样子,墨卿实在是忍不住挑眉笑了,说:“呆什么呢,换上。你给本座寻套这么白的衣裳,是嫌本座不够扎眼?”
十七耳尖微微一红,低声道:“属下之过。”
是有不起眼的衣裳,可他哪会看得上眼给墨卿穿,左看右看,只有这套白衣服是还新的。
见十七穿好外袍,墨卿又是觉得眼前微微一亮。
十七终日穿黑衣,墨卿也没见他穿过别的颜色,如今见他穿了白衣,较之先前的沉峻冷淡,又多了几分清俊。
“还挺好看的。”墨卿随口说了一句,接着便问,“林笙在何处?”
听到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