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付钱,自然是扶苏没料想同墨卿出来一趟,竟会如此耗钱,他并没有随身携带巨款的习惯,所以就是……钱不够了!
两人走走停停将乐陵城大致走了一圈,直至日落西山,夕阳渐晚才回到倚雾楼。
甫一入观雾阁,墨卿便将一檀木长盒搁置在桌面,朝扶苏笑嘻嘻道:“哥哥,这是你的。”
扶苏略略挑眉,随手一勾打开了长盒。暗红的绸缎上,素净到极致的发簪波光流转,那殷殷一点红,摄人心魄。
“今日在瑞琅阁看见,便觉得你戴好看,就买下来了。”
扶苏拿起了那支玉簪,他的手指似由羊脂玉雕琢而成,修长如玉骨节分明。他低眉看了许久,柔和的灯火落在他的面容上,竟生出了几分不曾有的温柔。
“用我的钱,送我东西?”扶苏不紧不慢一笑,拿着玉簪看向墨卿,声音带些散漫笑意,“不过,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不小心漏了一章……已补上
我的锅,非常抱歉
☆、第五章
上阳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朝廷式微,江湖各派林立,久而久之,便为江湖势力所掌控。
从乐陵城到上阳关,用了五日。倒不是说路程远,只是这一路甚为悠闲,走走停停,颇有游山玩水的乐趣。
路上所乘的马车看起来朴素不打眼,内里却极为宽敞,长榻书架一应俱全。
墨卿原以为陆翎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同乘了一路,她忍不住有点喜欢和此人说话了。
“小七七,你往后若是动心,可千万要挑好人了,万万不要看上那些看似温和实则无情至极的人!想想那桃源渡的长清姑娘,真真令人心酸。”陆翎目含伤感,长长叹息了一声,并有意无意看着不动如山安静看书的扶苏,最后恶狠狠咬了一口方才向村民买的青杏。
“呸呸呸!”陆翎刚咬了一口,一张俊脸皱得像风干的老菊花,龇牙咧嘴嚷着酸。
扶苏合上书,看了自己的师弟一眼,随后和善微笑了。陆翎被他看到浑身寒毛倒立,他刚想解释一下,就看见扶苏拿起一个青杏,然后咬了一口。
“很甜。”他吃完一个,悠悠擦手,“清遇,明里暗里编排旁人,连吃到的杏子都是酸的。七七,你说可对?”
墨卿看了看扶苏,又看了看陆翎,然后拿起一个青杏,咬了下去——鲜嫩的果肉,清甜的青杏清香。
墨卿吃完青杏,在陆翎满含期待的目光中,沉重拍了拍他的肩,顺便在他月白的外裳上擦了擦黏糊糊的手,才意味深长对他说:“为人要大度些,即使你看上的女子喜欢了旁人,也不能酸上那人啊。”
陆翎忽然感觉脸皮子一阵生疼,他索然无味丢掉青杏,像泄了气的水囊,转头看向窗外,叹道:“罢罢罢,这等误解我已经历过多次,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是七七,你这般吃里扒外,当真是伤了师叔的心啊!”
墨卿无语:“陆师叔,你要明白,你才是外。”
陆翎:“……”
怎么办他好想去死一死,这对贼父女的嘴巴和装了□□一样,说话也忒令人脸皮子疼了!
马车一路上慢悠悠走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驾车的陆九挑开幕帘低声问道:“公子,此地有庄园,前边是九溪镇,您想留宿何处?”
扶苏看了一眼天色,随意道:“往前走吧。”
墨卿看着窗外,庄园逐渐隐匿在夜色中,月上东山,树影绰绰似有黑影攒动。
扶苏只是静静翻阅那本南柯集,随后顺手将墨卿拉到了身旁。陆翎看着扶苏的动作,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瞧瞧,半点都不关心自己这个师弟,他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冷酷无情的师兄!
刹那间!急急冷箭从各个刁钻角度飞来,伴随着破空而来的刀风。月色一瞬间冷冽起来,十来个黑不蒙面的黑衣人无声无息落在了马车四周,随后猛地出手——
“锵!”陆九长刀出鞘,湛湛寒光一扫而光,转身便与那群杀手厮杀在一起。
陆翎回头看了一眼抱起墨卿从从容容站在原地的扶苏,叹了口气,认命抽出佩剑,转身也投入了厮杀。罢了,谁叫他的师兄是个病秧子,他作为师弟自然要多担待些,不能和病秧子计较。
扶苏脚步一错,衣角微摆,淡然错开了那把寒光湛湛的长刀。随后身形一闪,不紧不慢往前了两步,正好避开那支直直指向他后心的冷箭。
“七七,你觉得如何?”扶苏一面闲庭信步般错开刀光剑影,一面朝墨卿问道。
墨卿看着出手有异于中原武功的杀手,还有他们略微古怪的步调,和稍矮的身形,一点怀疑逐渐浮上心头,若真是如自己所想,那事情可就不是武林之争如此简单了。
“东瀛?”她声音极低。
扶苏无声颔首,道:“七成可能。”
随后,他抬手做了个手势,十来个暗卫如影随形落在马车四周,同杀手厮杀起来。这批杀手与前几日夜里的是一个层次,不算顶尖,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