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尔也就不担心会引来别处的侍卫,路过那个有反应的人时,不经意瞥了一眼,他才看清,那个人,没有舌头。
脚下加快脚步,珀尔朝地牢深处走去。越往里走,一股湿冷的霉味夹杂着尸臭越加浓烈。在了一间小牢房前面停下。珀尔眯起眼朝牢房内望去。郝瑞拉斯背对着他躺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身下什么都没铺。晚饭放在铁门处,一点没动,已经冷掉了。
抬手朝铁锁轻轻一挥,铁锁立刻如软泥般被劈成两块,珀尔面前,拖着铁链应声落下。郝瑞拉斯听到声响,身子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他没有转身。
珀尔弯腰走进牢房,站在郝瑞拉斯身后。
“无论你来多少次都一样,我的回答不会变。”郝瑞拉斯的声音有气无力却一如既往的固执,“没有人唆使我,没人欺骗我,一切是我自己愿意这么做的。”
这没头没尾的话,珀尔听着奇怪,除了他,还有谁来看过郝瑞拉斯吗但郝瑞拉斯在宫中并没有多少熟人,格拉缇丝再厉害也不可能下到地牢。
想不通也没时间想,珀尔才不管对方在闹什么脾气,几步上前,像拎小猫小狗般揪着郝瑞拉斯脖子上的项圈,往门外一丢。
“嘶——疼!”郝瑞拉斯在地上滚了几圈,直到撞到对面的铁栏杆才停下来。倒挂在铁栏杆上,郝瑞拉斯疼地瞪过去,“你要干——!你是谁?”
郝瑞拉斯瞪着一身黑色从头包到尾,气势冷冽的怪人。
珀尔走出牢房的小门,惊讶于刚才拎在手上的重量时,再看到怒目相向的郝瑞拉斯又松了口气。所谓弄不死的小受,大概指的就是郝瑞拉斯这一类吧。
郝瑞拉斯见来人不说话,又是一副古怪的打扮,对视了半晌,忽然低下头,眼神暗了下去,
“你……是来杀我的吗?”
杀你用得着穿得像个忍者神龟一样吗?默默吐槽,珀尔不能开口,一开口就暴露了,他只能沉默。透过黑纱看不清人的表情,珀尔只知道郝瑞拉斯就那么坐着,既不起身也不动。虽然不担心很快会有人来,但避免和谁碰上,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珀尔上前去扯起郝瑞拉斯的胳膊,但他整个人就像一滩烂泥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不要我了,对不对。他一定很恨我,对不对?”郝瑞拉斯还在神经质地絮絮叨叨,珀尔根本没心思留意他在念什么,第一次深夜潜行,尽管摸的是自家后院,但说不紧张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