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全部宫人,三日后,前往凤阳门营救我教秘术长老……”男人站在高高的尧山顶峰下令,眼眸沉如死水,冷艳无双的脸再度恢复从前的冷据暴戾,麻木不仁。这个样子的艳殇,在季太初被凤阳门门主凤淮恙胁持后,一直持续不断的出现,仿佛之前一些时候的微笑都是幻觉,季太初的离开也一并抽走了他欢愉的资本。“宫主不可!”最先出声阻止的永远是叶溢清,忠犬叶溢清,每次都会毫不犹豫的扮演着沉默寡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角色,即使他是艳殇的右使,显然他还没有充分领悟到为人属下的基本准则,至少一个忠实的相随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主子的忍耐力,吃亏到永远是自己。
季太初被胁持后,最先待宰的就是叶溢清。他犹记得消息插了翅膀一样钻进艳殇耳朵里时,那男人一瞬间乌云盖顶的脸和波涛汹涌眼神。他原本不需要落的这么悲惨的境地,可是他愿意,他为了季太初甘愿将自己辛辛苦苦修炼的内力废掉快一半,元气大伤之后却被得知自己想要讨好的“宝贝”跑了,这消息比晴天霹雳更让人觉得发指。艳殇坚如磐石的身躯竟然在风中踉跄了一下,继而挥袖,一掌劈的叶溢清鲜血喷溅,脸色惨白。当然,他打他不仅仅是因为平时就看不顺眼,也不仅仅是因为其曾经与太初有着同寝一室的“暧昧”关系,这样的嫉妒在这个时刻完全是不必要的,他艳殇还没有傻到相信是叶溢清藏了他的宝贝然后站在这里乖乖任他打,叶溢清的确衷心,但他不傻。
因此,叶溢清在被艳殇打的快要魂飞魄散的时候,始终没吭一声。艳殇惩罚的不是他心底那点儿不满和心酸的小九九,而是他没有在最关键的时候尽到自己的责任。抛开对季太初本身的感情不说,单就他一个“秘术长老”的身份,知情者就该明白他对于菖蒲宫是多么重要的一个身份地位。叶溢清护驾不利,理当受罚,而艳殇没把他打残或者打死,已经是从轻发落。所以旁观者包括思无邪在内,只在最后艳殇发泄似的一击之后伸手稳稳抱住了叶溢清,其余时间始终捏着拳头一言不发,眼神里倒映的是艳殇和叶溢清均苍白无色的脸,眼神如出一辙的那么凄凉。那一刻的叶溢清是悔的,思无邪明白,诚如他默默守了他那么多年一样,叶溢清对季太初动了心思,他是第一个看出来的,却也是唯一一个永远都恨不能守口如瓶的。
某些时候人都是这么自私的,渴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而爱情从始至终都是病态的,病态的折磨着人的yù_wàng和理智,在其中拉伸出一根弦,绷断与否,全由克制力的深浅决定。
“……宫主如今内力大不如前,江湖都传闻太初长老身份奇妙,虽说无人放出菖蒲录的消息,但如今锋芒正胜,属下认为此刻大肆出手,未免会伤亡惨重。况且凤阳门与我宫宿怨之深,宫主欲趁此时一举灭敌,唯恐会有所难……”这次开口阻拦的竟然是思无邪,叶溢清忍不住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印象中的这个人与艳殇同样的嗜血与冷酷,虽看上去有一张俊美无邪的脸,可行动处从不比艳殇手软分毫。只是这一次他竟然会站在菖蒲宫而非艳殇的立场上为大局着想,多少让叶溢清感觉微妙。
“温长老和妄长老也觉得如此?”艳殇忽然笑了,眼神平静的扫视一圈,嘴角勾浮动的笑容像一朵魅惑的水莲,惑人万分。妄第眼神一凛,倒是温和开了口,依旧是慈眉善目温文又佳,一手习惯性的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宫主,思左使所言甚得老朽之心。凤阳门此举明目张胆又暗藏兵刃,姑且不论其是否知道菖蒲录与季长老身份之谜,单就其挑拨离间,分化菖蒲宫而言就是罪大恶极,凤淮恙做法无非是想告诉天下人季长老在菖蒲宫的地位非同小可,倘若宫主真的顺势前去讨人,势必会将长老的身份暴露于天下人之间,到时我宫人即使挡得住一个凤阳门,又岂能挡得住天下幽幽众口?……”
“温长老说的没错。”妄第悠悠道,“在世人眼中,宫主您就是神魔化的存在,但魔之所以为魔是不单单是因为其冷血无情,而是没有软肋可被世人拿来相威胁,即便有一日菖蒲宫落入贼人之手,宫主也可凭借一己之力称霸武林。但假如宫主你独宠季长老的消息被放了出去,天下人必然会对宫主重新审视,到那时,季长老沦为男宠不说,即便是保全了菖蒲录的秘密,又岂能挡得住天下人利用季长老作为钳制您的手段?到那时,宫主又可否保证不会为了一个季太初而放弃一统天下呢!”
30 双面背叛(修)
“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一株白净的手指轻轻摸上太初线条美丽的嘴唇,勾在他腰间的长腿用力夹紧,将二人炙热的部分贴的更近,隔着一层单薄的细纱,太初感觉到两人的硬挺万分灼热的勾缠在一起,几乎要摩擦出火花。飞快的伸出舌尖含住那正抚摸着自己嘴唇的手指,低低笑,俯首在凤淮恙的耳际说:“所以?”“所以,越是薄情的男人偏偏越是多情,人总要这么矛盾,不是么?太初。”凤淮恙眯起眼狡黠的笑,手指在他口中进进出出模仿着某种轻亵的动作,“只是,人总归是不甘心服输的,我也一样。”他抬头亲吻太初的面颊,轻轻的说,“你也一样。”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只不过你比我的伪装要成功许多,所以你也比我更容易幸福许多。但即使如此我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