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凤淮疏急了,有点手足无措的立在哪里,一手还揪着太初的衣袖不放,后者无奈的扶额,苦笑道:“我说,你那么关心艳殇的话,何苦还要跟着你哥回来呢?”“我才不是关心他!”凤淮疏瞪大了眼睛吼,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我是、我那是……”后面的话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倒是把脸憋的更红了。太初看着一乐,眯起眼睛戏谑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凑上前,伸出食指轻佻的勾起他下颚抬起来,凤淮疏没料到他会有此亲密举动,登时吓傻了一般僵在原地,太初的脸距离他鼻尖极尽,笑容诡秘,低低道:“我说,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会被调戏哦……”“你、你你你……!”凤淮疏愕然,脸颊红的快要滴血,太初大笑一声松开手,睨了他一眼:“不是吗?你说你不喜欢艳殇,那么,难道你喜欢的人是我,嗯?”“才没有!”凤淮疏羞恼的吼,满脸尴尬,“我那时是被艳殇掳去的,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可是我看到你跟他那什么的时候很乖巧啊……”太初诚心挖苦他,果不其然见到小孩儿一脸吃瘪的表情,暴跳着吼:“我那是没睡醒!没睡醒你懂不懂?我没睡醒的时候根本就脑袋不清楚的嘛!!他叫我做什么,我当然就做什么了,我又打不过他……”言下之意那日口x也是他睡糊涂的产物?太初忍俊不禁,伸手捏捏他的脸感叹:“我说,你真是个活宝……”
凤淮疏张了张口羞恼的想辩解,可憋了半晌还是没憋出来,最终沮丧的垂下头,一脸郁闷的踢着脚下的石子。他不说话,太初也只是笑,二人就这么奇怪的对峙了半天,凤淮疏才忽然反映过来,失声叫道:“太初你、你什么时候能说话了?!”手指着他一通狂颤,太初乐不可支的看着他,双手抱臂笑弯了腰,好半天缓过劲儿来,看着凤淮疏一张羞恼挫败的脸没来由的心情愉悦起来,伸手摸摸那脑袋,温柔的说:“傻孩子,说了半天话现在才发现?”凤淮疏不乐意了,瘪着脸像吃了大便一样难看:“……可是你刚才都不跟我哥哥说呢。”“因为他不可爱。”太初挑唇一笑,媚眼如丝。凤淮疏愣住:“你你你、你在勾引我?”太初失笑:“乖,回家洗洗睡吧!”
太可爱了……
太招虐了……
太他妈受了……
太初脑子里一团回音在荡漾,眯起的眼眸里夹杂着许久不遇的好心情,对面小孩儿沉默了一下,忽然很忧虑的垂着眼睛看他,闷闷的嘟囔了一句:“我不是想跟你说这个来着,你把我绕晕了……”“那就回去睡吧,天色不早了。”太初笑不露齿,眼神暧昧。凤淮疏闷闷的不说话,气氛又有点恢复之前的凝固,半晌,突然又冒出了一句:“太初……你、你真的不在乎吗?如果艳殇为了你,嗯……为了你做出一些伤害自己或者别人的事情的话……”“你想听到什么回答呢?”太初眯起眼。凤淮疏歪头眼露疑惑,太初慢慢敛笑,淡然道:“你不觉得你这么问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吗?艳殇是谁,他又凭什么会为了我做选择,你我都深谙他霸道强势的性格,他残忍冷酷且自私,他刚愎自用习惯固执己见,没有人能撼动他的世界分毫,我的存在于他不过是蚍蜉撼树。所以,根本不存在他为我做出的选择,真正的选择权从来都只在他自己手里,他的心会帮他做出选择,而与我无关。”
“他的……心?”凤淮恙喃喃着,表情有些呆滞,似懂非懂的看着太初,“我不懂你的意思,太初,你……总是让我觉得奇怪。和他们在一起却不喜欢,看到他们难过又不会改变冷漠的态度,太初,我从未遇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我觉得……害怕。”“怕?”太初一愣,眼睛里滑过微妙的光,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走开,走了几步又停下,背对着凤淮恙低低的说了句,“我也怕,我比你,更怕……”
我的心里藏着一个魔。他不温柔,他很冷漠,他喜欢操控任何游戏的主动权,他习惯居高临下的睥睨群雄,他厌恶被人篡改命运,更厌恶被迫做出选择。他骄傲而冷血,多情却又薄情,他不喜欢任人摆布,却异常喜欢看别人跳入他亲手编织的套索。他是这世界上另外一个我,一个被我藏在不能见光的角落里不可得见的我。我是多么害怕有一天他会摆脱我的钳制从我的思维里跳脱出来,替代这个尚且有一丝心软与慈悲的我,所以请不要逼我,在我尚能控制心魔的时刻,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被你们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我会生我会死,我会像所有恶俗不堪的里写的那样,渡过彼岸,但绝对绝对不可能立地成佛。
你,明白吗?季太初。
29 回城府深
藤黄的梨花大圈椅上坐了个男人,穿一件白玉兰云纹水锻衫,正半支着头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