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是凤阳门的人。”思无邪半蹲下身嫌恶的挑起死人的衣裳看了看,“里外两层,外面是杭州织锦里面的是雪纱棉,正好是凤阳门的着装。”
“嗯。”艳殇淡淡的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怎么关心一样,松开了搂在季太初腰间的手臂,走出林子向马车走去。太初还愣愣的站在原地,身旁全是涂了一地的脑浆和血,飞溅的肢体,正对着他的那颗歪脖子树上还插着一颗脑袋。太初胃了一翻,跌撞着几步奔出来,对着道边就是一阵狂呕,待吐的差不多了,有人递过条帕子。太初虚弱的抬起头,叶溢清垂眸静静的望着他,眼神清冷。
太初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活在一个有温度的世界里。
“谢谢。”接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擦了再说,太初脑子一滞。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狐疑的扫了叶溢清和思无邪一眼。后者之一又像是了然他所想一般轻轻说了句:“宫主只是想跟他们玩一玩而已,这种货色根本近不了他身的,所以我们一般只用旁观。”果然!就知道以他们的身手怎会听不出方才的动静?原来真的是袖手旁观看好戏……太初被噎了一下,有点无语的看着叶溢清,半晌才反映过来,惊叫道:“你你你、你会读心术吧?!”后者嘴角抽搐了一下,掉头就走。
太初在马车外徘徊许久,一边安抚着悸动的小心肝一边竭力说服自己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幻觉,这个死变态……不,杀人狂!杀起人来不眨眼就算了,还笑着把人头踩烂……啊啊啊啊!季太初越想越后怕,当时他竟然没尖叫起来。
“进来。”死变态,呃不,杀人狂先生说话了,季太初腿肚子抖了一下,颤巍巍的挑起幔帘硬着头皮爬上车,挨着一小片位置搁上四分之一的屁股,背挺直扳起脸,做严肃状。感觉艳殇的眼神凉凉的飘过他身上,腿肚子又开始抽筋。艳殇正半阖着眼皮端坐在车榻上,偶尔挑眉斜一眼他,太初紧张的大气不敢出,又听那人淡淡道:“过来。”
太初“啊”了一声,脑子一根弦绷的笔直。艳殇微一皱眉他立刻开始全身戒备,对方却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你,坐过来些。”太初脑子里回荡着四个字:坐过来些坐过来些坐过来些……坐过来些,好挨宰?!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脖子,太初想起那种七百二十度的旋转,顿时眼前开始冒金星。感觉身子一轻,反映过来已经半躺在艳殇怀里,胳膊贴到他肌肉紧凑的胸膛,并不是多强壮,但滑腻的皮肤下藏匿着未知的强大爆发力,让人不能小觑。
太初意外的老实,就维持着那个被他捞进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像尊化石。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命令:“睡觉。”季太初迅速的闭眼迅速的催眠自己睡着了,然后梗着脖子翻在艳殇怀里,像一尊被放凭的……呃,化石。
怀抱突然收缩,太初心跳加速的时候,感觉到艳殇薄凉的唇瓣有意无意的擦过他额头,被触碰到的肌肤前所未有的火烧一片,太初禁不住揪紧了手指,却被人轻轻拨弄开来。他将太初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低头一言不发的望着他。太初闭了眼也能感觉到那眼神的冰冷,不似前几次包涵yù_wàng的炙热,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只猛兽虎视眈眈,让他想催眠自己睡着都难。
神经绷了大半夜终于抗不住了,太初昏沉睡过去,手脚习惯性的缠上来,像只八爪鱼一样裹的艳殇严严实实。
一只手滑向他腰间,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推开他……
16 男宠
太初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把艳殇结结实实的绑在柱子上,摆开一干道具,先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猛抽不殆,然后掰开他的嘴灌进去一斛含春-药的烈酒,看他呛的满脸桃花红时然后兽血沸腾,挥刀英气勃发的砍掉束缚着他手脚的绳索,然后揪着头发拖到自己身上怒吼一声-----骑上去了。
骑上去做什么呢?他也很想知道,因为他还没来及做什么的时候,梦醒了。太初觉得这简直就是人间杯具,莎翁惨案。大梦初醒的季太初一脸遗憾和惘然,很忧愁的睁开眼,结果发现梦里被自己凌虐之人正垂着眼皮面无表情的睨视他,眼神冷漠淡然,高傲一如桃九苏。太初的小心肝儿抽搐了两下,尚且依偎在人家怀里的“娇躯”凌乱了。
“起来。”平淡无奇的两个字,带有隐怒的命令式语气让太初真实的感受到现实与梦境的差距,反差太大,他只能傻愣愣的维持着搂住艳殇腰的姿势一动不动。后者低下头,放大版的脸清晰到睫毛都可以数清楚,优美的唇形起合,冷冷吐出五个字:“我叫你起来。”季太初鲤鱼打挺向上一跃,哎唷了一声没跃起来,妈的,睡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