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涂先生他们没事,何米也就放心了许多,不过问题来了,胡先生怎么和涂先生在一起?胡先生不是刚刚还和自己呆在办公室吗?
何米晕晕乎乎地往盈先生家走去,路过一家商店的时候他停在那儿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迈步跨了进去。
商店老板正低头噼里啪啦地拨算盘,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抬头,只是抖了抖眉毛:“要什么东西就自己拿吧。”
何米绕着柜台转了几圈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问老板:“请问……有幼儿挂图吗?”
老板终于屈尊降贵地抬起了头:“幼儿挂图?”
何米点头:“没错,就是那种汉字下面带着拼音的。”
“还要带拼音?给多大的孩子看的?”
何米把盈先生一米九以上的高大身形在脑海中用三维制作了一番,最后说道:“大概…三岁?”
老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何米一番,不耐地努努嘴:“你连自己的儿子现在几岁都不知道?”
那根本不是我儿子啊老板。
那根本就是我祖宗啊。
虽然何米心里如此这么吐槽,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原状翻看了几张挂图,最后找了一张拼音最全面、颜色最鲜艳、外观最惹人喜爱的带走了,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折了回来,把剩下的几张也买走了。
联想到了盈先生的身体年龄和心理状态,他生怕盈先生把挂图吃了。
何米扛着挂图走回盈先生家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他原本以为家里应该大门紧密,但实际上这大门正敞开怀抱面对着何米,别墅里面静悄悄的,连叽叽喳喳的毛二郎都不见了踪影。
“二郎?二郎你在吗?”
何米把挂图放到一边,开始在别墅里四下寻找毛二郎,走到二楼洗手间附近的时候,他听到洗手间里传出了一声闷响,附带着数声指甲挠门的声音。
毛二郎极力忍耐的喘息从门板内穿了出来:“…进…进来。”
何米想都没想就闯了进去,一眼就见到了正正襟危坐地将自己供在马桶上,但是肚子急剧收缩、面色潮红、从头到脚都是一片紧张痉挛的毛二郎。
“二郎你怎么了?是不是坏肚子了?”
何米刚要扑上去,毛二郎就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他的步伐,毛二郎满脸是汗,一手搭在马桶沿上,另一手恶狠狠地指着何米:“本少爷的——沙子呢?”
“沙子?”
后知后觉的何米这才反应过来,在第一天来客户家的时候毛二郎所要求的“一袋沙子”,但是他被盈先生折腾的晕头转向,早已顺利地将“毛二郎和他的沙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眼见着何米嗫嚅着站在门口不说话,毛二郎压抑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奔腾而下:“呜呜……没有沙子…本少爷不要拉……”
“‘沙子’和‘拉’有什么关系?你要做沙拉?”
何米疑惑地问道。
毛二郎的怒火瞬间就燃了起来:“那根本没什么必然联系吧喂!本少爷要给土地施舍化肥怎么样啊?本少爷有肥!任性!还不去给本少爷掏沙子?!”
“啊啊啊…哦。”
何米拎着个袋子出门挖沙子去了,毛二郎长长呼出一口气,把眼泪憋回了眼眶,直到何米提着一袋沙子回到了洗手间,他才忙不迭摆手把何米赶了出去,然后他用力收缩着肚子,小心翼翼把自己从马桶上挪到了沙子上,又在沙子上刨出个坑,这才蹲在上面解决了生理问题。
毛二郎边拉边郁闷,已经这么久了还是用不惯人类的马桶,这可怎么办啊?
别墅附近的沙子都快被他刨光了。
盈先生当天居然没有出去,而是规规矩矩地在坐在餐桌边等待开饭,何米有心问问他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盈先生坐在桌子边也一副东张西望的模样,何米的心思就全放在了别处——他一边做饭一边时不时观察着这边,生怕盈先生饿急了,几口把桌子啃掉。
他现在已经认命地不去探究盈先生的身份了,就等着哪天盈先生心情好露出马脚,或者把毛二郎伺候舒服了,那少爷勉为其难地给他透露只字片语。
炒完大部分菜之后,料理台上还剩着一个鸡蛋,于是何米拿着鸡蛋像向盈先生那边摇了摇:“盈先生,要吃炒鸡蛋吗?”
也不知这个音调在哪里触碰了盈先生的神经,他“腾”地一下转过头来,死死盯着何米的下体:“…呲…单。”
可惜何米完全没察觉到自己二弟及其亲戚的危险,而是哼着歌就把鸡蛋扔进了锅里,翻动着铲子便炒了起来。
热腾腾的鲜香从锅里飘散出来,盈先生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两只肉色的软绵绵的蛋,那蛋被他咬进嘴里肆意地啃咬舔舐,间或还得放在齿间裹上一裹,顺便再把中间那根香肠也夹在嘴里,和蛋一起挤得汁水直流,再把口水全部涂在上面,让蛋和肠在口腔里融为一体化为一家,那种鲜美的滋味…简直是世间极乐了。
毛二郎原本翘着二郎腿在桌子边打psp,此时他用眼角余光一瞄,就顺利捕捉到了盈先生的视线,他又顺着盈先生的视线向何米那边望过去…然后他脸就白了。
喂愚蠢的人类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啊!
老盈这幅模样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啊!
如果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的话要尽快解决啊!
不对不对,是不是你们对同样的问题根本就是有不同的感知啊!
何米理所当然地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