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小声的对云海说:“那我先回去了,记着我说的不要让人再欺负你,按时吃药。”
风季潇觉得贺松年很莫名其妙,他一脸纳闷的看着贺松年离开,连忙坐到云海身边,紧张的说:“怎么样?大夫怎么说?有事吗?”
云海柔柔的看着风季潇:“大夫说没事,吃点药就好了,已经交代风四了。”
风季潇想起云海想吃的紫米粥,连忙从桌子上拿过来,递给云海。他感觉到云海的手还是有点儿冰冰凉,“你是不是很冷?你的手好冰。”
云海托着盛了紫米粥的碗,借着上面传出来的热量温暖双手。
“向来如此,没有关系的。”云海说。
“赶快趁热喝啊。”风季潇催促道。
“现在还很烫。”云海说。
风季潇只好夺过云海手中的碗,把粥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云海嘴边。“张大嘴巴。”
云海很听话地张开嘴巴,吞下那口粥。
温度刚刚好。
“来。”刚刚咽下一口,风季潇的勺子又送到了嘴边。
云海很听话地再次张开嘴巴,吞下。
“好吃吗?”风季潇问。
“嗯!”
只要是你拿来的,什么都好吃!
就这样一口一口吃完后,两人赖在床上动也不动。看来是吃得太饱了。
云海躺在风季潇怀里,百无聊赖地用他冰冰凉的手指去数风季潇的手指,数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用手在他胸前写上他的名字。希望这样能让自己住进风季潇心里。
他会一直记得他们曾经这样依偎过吗?
将来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他和他的回忆敌得过云沐和他之间的回忆吗?
云海忽然觉得很凄凉。
自己怎么能和一个已经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的人抗衡呢?
风季潇忽然抓住云海乱动的小手,“好凉。”他说。
然后风季潇用他的双手把云海的手紧紧包住,给它传递热量。云海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让风季潇温暖他。
风季潇伸过一个手臂到云海身后,抚摸他的一头秀发。
那头和云沐一样乌黑的头发。
云海的身体一颤。
他的脸庞悄悄地滑落一滴泪——
他几乎、几乎以为他会爱上他。
原来他仍然是一个替身而已。
后来云海就在季潇怀里睡着了。风季潇的大腿被他压得发麻,他只好轻轻地把他抱起来,把他放在床上。
云海在他怀中乱动了一下,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风季潇正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云海搂得更紧了。他只好踢掉鞋子,钻进被窝里。
云海把头埋进风季潇的颈窝里,冰凉的鼻子一直磨蹭着,磨蹭着。风季潇笑了,他喜欢他这样的取暖方式。
他痴痴地看着云海如孩童般的睡容。刚刚他问他:你会爱上我吗?
他想他会的。或许现在他已经爱上他了。
又或许那情根已在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深深地种下。
第二天清早,云海张开迷蒙的眼睛就迎上一双带笑的眸子。
“潇——”云海向他依偎过去,语调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怎么那么早就醒了?”说完,他又闭上眼睛,继续睡。昨天思考得太多,脑力消耗过度。
“小懒猪——起床啦——都快晌午了——”
“啊?”闻言,云海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样子有点儿傻乎乎的,“好像是哦。
风季潇也坐了起来,伸手揉了揉云海的头发:“如果你还想睡的话,就睡吧。”
云海忽然用力拥抱了风季潇一下,然后跳下床,开始穿戴衣服。
即使看到风季潇就会想起他和云沐的过去,但是再怎么伤心他也不会对季潇表现出来。因为他在他面前,永远是个好娘子。
“今天我想吃米线,我们吃米线好吗?”云海柔柔的说。
有人这样柔柔的向自己征求意见,感觉真好啊——
风季潇当然爽快的答应了:“可以,我们今天就是米线。”
云海高兴的问:“那你要吃什么口味的?我让厨房做。”
“我最喜欢吃通伯做的猪脚米线。每天出门前来一碗。”风季潇说。
通伯是风府的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