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告诉他,他快要被他的反复无常弄疯了吗?
云海啊云海,你这么痴心有什么用呢?
你这么执着又是何苦啊?
云海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可是还得小心不要泄露自己任何情绪!
风季潇则是一会儿探探他额头上的温度,一会儿摸摸他冰冷的小手,总想知道他是哪里不舒服。
好多好多次,他以为风季潇看的就是自己。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忧郁,只是他的忧郁慢慢地让他也忧郁起来。
后来才知道,当初他一直在深情凝望的,是在他身边的云沐。
当他忧伤地看着别人的时候,他在忧伤地看着他。
爱情原来就是这样。
风季潇担心地用手探了探云海额头上的温度,还好,正常。他心疼地凝视云海苍白的容颜,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
因为他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而什么都帮不上!虽然云海一直说自己没事,可是他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他明明就很难受!
看着他担心自己的样子,云海真希望时间就一直这样下去。让他一直躺在床上,他一直守在床边!
没有别人,没有云沐,没有爱与不爱。
那样多好。
云海慢慢地抬起小手,轻轻地抚上风季潇的脸。然后他轻轻地问:“潇,你会爱上我吗?”
风季潇沉默了好一会儿。
气氛有点儿尴尬。
不想两人如此难受,云海忽然说:“潇,我想喝紫米粥。你去吩咐厨房做好不好?”
风季潇马上起身,逃避似的出了门。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承认喜欢他,也在尝试珍惜他,但是他还不习惯,不习惯对他说爱。
毕竟他已经爱了云沐十六年多,让他一时之间对另一个人说爱,他觉得这样过于虚伪。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对云沐的执着,是不是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不想改变的习惯?
没想到,他在感情上可以如此“懒惰”,“懒惰”得可怕,“懒惰”得伤人。
云海起身,来到窗边,打开一点窗户。
外面天色已暗。
他看到风季潇逃跑的身影。
就在风季潇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风管家带着贺松年过来了。
看到云海已经下了床,穿着单薄的里衣。风管家马上拿了件外套披在他肩上。
“你怎么能下床呢?还穿的怎么少。”贺松年看见云海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略带责备的说。
云海躺在床上,淡淡的说:“我没事。”
贺松年看着脸色苍白的云海,很是无奈。他小心的抓住云海的手:“怎么这么冷?!”云海的手冷的出奇,就像身体里没有血液一样,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贺松年连忙喂云海吃了一粒九转还魂丹,贺松年很生气:“真看不出来你是练武的。怎么就这么让人欺负?应该把那个伤害你的人彻底消失!”
九转还魂丹:一种可以清百毒,养精气的灵丹。
“最近那药有记着吃吗?”贺松年问。
云海十分茫然的问:“什么药?”
听云海居然反问自己什么药,贺松年气的差点吐血。
“什么药?!你到底有没有把知道的病放在心上啊!!!回魂丹啊,吴绍辉给的回魂丹——你到底有没有吃过?”
云海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云海发挥诚实守信的精神,再次把贺松年气的翻白眼。他走到床边,在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瓶子,递给贺松年,非常诚实的说:“我忘了。”
贺松年彻底炸毛。他大吼:“风四!!!”
风四闻声推门进来,吃惊的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贺松年。
“这是可以治好他的药,你给我记着让他按时吃!”贺松年把药瓶塞给风四,指着云海对风四说,“每日早晨服用一粒,七七四十九天后方可痊愈。”
“切记,不可断日。”贺松年瞪着风四警告他。
“是,是。”风四被贺松年吓的连连称是。
没过多久,风季潇回来了,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紫米粥。
他一进屋看见贺松年在,就急切的问贺松年:“贺大夫,云海他怎么样?他一直很难受,是不是病情加重了啊?”
贺松年见到风季潇就讨厌,他冷眼盯着风季潇,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看着风季潇着急的样子,贺松年心里暗爽,恶劣的想:“就是让你着急,急死最好。”
贺松年摆出一张大便脸对着风季潇:“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