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砸嘴,长吐口气:“因为我喜欢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看着好几个女生追着他跑,搅散了一个,跟着上来觊觎的又是两个。忍着忍着就,忍不住了……”
戚泠看窗外,像是陷入了回忆,半晌,苦笑说:“我当时很懦弱,不敢直说,就想着,找个办法暗示言禾,然后挑明。”随着戚泠呼吸,胸口起起伏伏加大。
又是沉默,吴衣行不放过他:“然后?”
戚泠闭眼。
沙哑道:“然后我约他去酒吧玩,故意约了,那种酒吧。
“但是很忐忑,去晚了。”
吴衣行:“然后?”
戚泠眉心蹙起,声音又低了点儿:“你知道他有过敏性哮喘吧?”
吴衣行:“知道。”
戚泠:“他过敏性哮喘我之前从没见过发作,但是他裤袋里也会留一盒药,我约得那个地方不好,我当时也没想太多,也不是很懂……”
现在戚泠都记得住,网上翻查酒吧的时候,那种慌乱的,生怕别人发现的心情,手颤抖的几乎捏不住手机。
“你知道的,他几乎算是,很,漂亮的。喜欢漂亮小男孩的不少。
“我去的时候,周围几个醉鬼围着他,他整个人已经痉挛,我拨开周围的人,把他手上的药……打开给了他。”
戚泠眼角逼出几分红。
他连喝几杯酒,都压不下去回忆。
话里没有任何描述形容词,但是那场景,活生生出现在他眼前。
还喧嚣着,沸腾着。
恍如昨日。
戚泠手握紧,额上青筋跳动着,吴衣行也难得静默。
戚泠忍不住把脸埋入双手之中,深深吸气。
他不是在酒吧里找到言禾的,在周围也没有,心急的同时,也暗自焦灼,直到听到酒吧里有人讨论混血儿,带着几分惋惜,几分看好戏的心态,他赤红着眼直吼得那人懵头吐露,才赶过去。
他这辈子不想回忆的,不愿再想起的,永远忘不掉的,交织成同一副画面。
言禾有件浅蓝色的衬衣,条纹的,言禾肤白,穿着特别好看。
暗巷里灯光幽微,那衬衣落在一旁,带着泥土脏。
言禾蜷在地上,手里紧紧抓着药,声音幽微,又难受又固执,不断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