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皇帝,一位亲王,在桌边干坐了近一盏茶的功夫儿。
正当中兴帝要劝魏允之回去休息之时,却见他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光犀利,有如双剑直刺过来。中兴帝不防,身子往后一仰,诧异的看着他。
魏允之脸色阴沉下来,对柳春来道:“你先出去。”柳春来望着中兴帝,听他示下。见他点头,这才缓缓退出去。
中兴帝道:“你有何事?”魏允之紧盯着他道:“请教陛下,云掌印去骆缇家过年,记维多是如何只晓得?不会也是骆缇透漏的消息吧?”中兴帝波澜不惊的道:“你这话问得蹊跷,朕如何知道,他是从哪儿得的消息?”魏允之扶着桌子立起身,几乎是咬着牙道:
24、第 24 章 ...
“陛下的手段,臣弟怎么会不知道?你要骆缇将云掌印的行踪传扬出去,引得记贵妃将此事告知其父。后,用云掌印作诱饵,借题发挥的,抄了记维多的家。可是也不是?岂料,半路杀出另一批人马。将你精挑细选的大内高手,一一击溃。就连松风的师弟高智远,也不是他的敌手。”
魏允之此时站也站不稳了。两腿打着颤,身子几乎全伏在了桌子上。那双眼睛,却还死死地瞪着他。中兴帝看见他左肩的衣服,隐隐有血迹透出。几步跨将过来,接住他缓缓滑落的身子,两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中兴帝方要叫内侍传太医,魏允之在他怀里低声道:“你要不怕人听了去,你便只管叫。”中兴帝抬头,朝云修儒这边望了一眼。魏允之笑道:“怎么,你怕他听见呀?”中兴帝铁青着脸道:“你究竟要怎么样?”魏允之这会子晕的厉害,忙闭了眼,稍稍调理气息。片刻后,方微眯着眼道:“陛下便是如此爱一个人的,臣弟受教了。你把他一步一步,逼到了绝境之上。哈哈……从此以后,你也不必上朝了,天天的守好他。你心里头明镜儿似的,若是没有那个孩子,云掌印便撑不了多久了。”中兴帝浑身一颤,又听他道:”这就是他被你爱的代价,你……”魏允之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前渐渐的暗了下去。
灼阳宫委实不大,房舍虽旧些,但并不破败。只是宫中只有七八名内侍,并不曾见一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