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询的眼尾不着痕迹地抖动了几下,垂眸道:“我想知道自有我的办法,与你无甚干系。但这其中说与不说的选择权在你,不过既然你想翻覆了郭家,最好还是站在我这边。你目的在于除去郭冕,我的目的在于除去万噩兽,共生双赢,何尝不可呢?”
郭慈处于被动的地位却也觉得时询这样的处事方式对他和逐江来说都是大好,稍微镇定了心神后回他:“你先是于我有恩,我却恩将仇报,郭家一事若能了结,我占得便宜就更不是一星半点。我郭慈在此承诺,郭家事毕,定任尔差遣。”
在郭慈心中,如今的郭家已非当初父亲所扶持的世家,也非祖辈白手打拼下来的宗族,而是早在郭冕手里腐烂的躯壳罢了。
郭慈生硬地地站直身体,渐渐叙述起往事来。
“十年前,我才八岁,我父郭瞿尚还是郭家家主,彼时四叔郭素也还小,二叔郭冕和三叔郭怀已经开始独当一面,家族分出两支由他们带领,本以为一切安稳,却未料到郭冕还是生了异心……”
※
郭家字库塔自宗族第一代修塔起便一直保存至今,后辈世代护其安稳。七层尖塔中一层为大殿,递烧金帖,二三层为宗族祠堂,摆放先辈灵位,再往上收拢的四层便是郭家秘库,因字库塔八角飞檐的构型和收拢的塔身,秘库所在的四层事实上只有寻常楼阁两层的高度,且极为窄小,而郭家秘库便是处在其中的结界。
十年前的某一夜……
子夜阴晦,今日的天空不仅没有悬月,连往日杂乱的繁星也是疏不可见,整片天空都笼罩在层层叠叠的厚云之下,字库塔周身护卫守卫如常,灼灼灯光将大殿映了个通透,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一道黑影自塔身周沿飞身进了四层的郭家秘库,已逾数百年未曾开封的秘库暗锁被打开了……
“郭冕!你还不说实话?整个郭家,我只告诉过你秘库钥匙何在,如今秘库转眼就被开启,你还敢说事与你无关?!”郭瞿的怒喝声传到主院都依旧刚气,所含威严早已压得郭家仆从直不起身来。
两盏茶前,他感应到秘库暗锁的波动,二话不说便立刻奔至字库塔,可到底还是晚到了一步,暗锁显然是由钥匙打开,结界的波动也证明着有人侵入,郭瞿思及近日内郭冕的诡异行踪,难免受其影响,直奔郭冕院落便要兴师问罪,竟未料到宗族的长辈都在郭冕的小院落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听晓上仙:师门不幸啊…
顾遥:(皱眉)师父是不是反悔了?
木彦深/连袭月:不是…
听晓上仙:怎么嫁娶的第一个会是老三呢,辣鸡老二,没用老大…
木彦深/连袭月:(无辜脸+懵逼)
第47章 郭墨(二)
郭冕带着满目的意料之外,腔腔衷肠连带着所说的话都带着极度的悲情:“大哥,你如何能怀疑到我头上?!我是知道秘库钥匙在哪,可这就能说明秘库是我打开的吗?我为人如何,你又如何不知?我为我郭家抛颅洒血,起早贪黑日夜打点,如今秘库丢了东西,你就立刻怀疑到我头上,枉我唤你一声大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紧接着郭冕便撩开衣袍跪在了宗族长辈面前,连贯的动作话语使得郭瞿硬是无法插话,“如今大哥怀疑我,我是无话可说,只愿宗族长辈为我做主,大哥大可以清点秘库丢失的物器与我对峙,我郭冕任凭搜身搜屋,还我清白!”
宗族长辈在郭瞿闯入别院的时候已是十分不满,又加他神色厉厉的情态,已然是落得了下乘。
郭家宗族的一位长辈面上带着愠色,不满道:“郭瞿,你此事做的实在欠妥。尚未调查清楚便闹到宗族面上,实在是有违你家主的行事,我竟不知你家主做的这般仗势欺人了。”
郭瞿额筋抽搐,不敢接话,只战战兢兢候在下首。
另一位长辈也道:“此事,你兄弟二人私下调查清楚便可,秘库虽禁,却不至于闹得我郭家内讧,你还是好自为之。都退下吧。”
这般处置在宗族长辈眼里是两全之法,可在郭瞿心中却更是麻烦。
郭家秘库世代由家主掌管,其中诸多宝物皆是世代流传,这些东西虽奇却并不需要他如此大费周章,真真令他发愁的是此次失窃的乃是一件恶法。
郭家作为仙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虽说是光明正大,可其中一些腌臜旁人又如何能知,这些腌臜的一部分便是秘库中从祖辈流传下来的恶法。
恶法其实是一些法器之流,只因其效力恐怖便被冠上了“恶”名。
仙界初辟之时纷扰繁多,彼时六界尽乱,仅有神魔两界有自己的地境,各族都困顿于争夺土地和战争之中,而万噩兽也是伺机大盛,更加扰的世间不得安宁。
最早一辈的修仙之士数量本已极少,能修出仙骨的更是不多,其中存了一位炼器大师,此人无名无姓,无踪无际,却是将数种法器传于修仙者手中,这些法器莫不是手段血腥作用残暴,结果却又真的能助得大修行的器物。
如今已经无法得知当时是因为大局压迫还是人之私心,最终那些法器到底是用了个透彻,以至于初辟的仙界莫不是处在血雨腥风之中。
如今丢的这一样便是其中一件,法器叫做枳棘刺,听其名号便知它是一样囚禁法器。
枳棘刺可用于任何修炼灵气的种族,压迫他们的灵识,吸收对方体内的灵力,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