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忙于精进鞍马功夫的时候,卫堃的密扎进京了。除了汇报贾琏到边疆之后的行动之外, 卫堃另修两道本章,一公一私, 一本奏请克虏军增添火枪营, 卫堃要求朝廷调拨鸟枪千支, 弹药数万。
第二件事情,请求乾元帝替卫若兰赐婚, 女方就是史家大爷之女史湘云。
乾元帝很快批复,答应赐婚, 鸟枪最多只能一个加强营的装备。即便这样,卫堃还需等待半年, 鸟枪的需求太大,造办处没有库存。
卫堃原本想要五百支鸟枪,贾琏提醒他, 最好奏折时多要些, 这样才讨价的余地。果然,乾元帝给他拦腰砍断了。
卫堃很知足, 四百支虽少,好过一无所有。
贾琏闻讯笑了起来:“熙郡王这次又成讨债王了。”
卫堃人虽在北疆,因为儿子在京都做质,他对京都朝堂之事了若指掌。他叹道:“都是被荣华富贵的虚荣烧的,谁见过那些三餐不继的人家欠过债?”
贾琏深以为然,荣府当初还不是这般债台高筑做空头豪门!
只可惜时人大多深陷局中,看不开。
二月初,贾琏带领御林军在草原练兵,蓦地瞧见草原深处驰来一队人马。
贾琏不知端倪,命令队伍排阵警戒,谁知道后面有没有大队人马忽然杀出。
忽然间,头马在贾琏三丈开外勒马停住,马背之人飞身下马,冲着贾琏弯腰行礼:“拜见恩人,朝鲁这厢有礼了。”
贾琏挥手让部队继续练习,走上前去抬手虚扶:“怎么是你?你们不是每年春天都要换地放牧,怎么还在这里?”
朝鲁笑道:“我父亲已经带着部落出发了,我打听出恩人在此练兵,特特前来助阵。”
贾琏闻言笑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朝鲁憨憨一笑:“这个我不能说,但是,我对恩人没有恶意,其实我那日没说实话,我父亲就是一个牧场主。”
贾琏终于后知后觉:“你就是那个,那个被捉之后愿意……”
朝鲁不好意思的笑了:“就是我,我当初喝醉了,跟着来瞧热闹,回去我母亲把我一顿好打,马鞭子打断了几根。因为我没抢东西,也没动女人,我妈妈这才饶了我,不然最少要打断十根鞭子。”
贾琏顿时来了兴趣:“你说的那个野马谷真的存在吗?我能不能去参观参观?”
朝鲁却道:“野马谷真有,不过野马谷却不是时时都有野马,每到冬日,它们会迁徙,再过一二个月,大批野马就会从天山进入草原,五六月份,草原水草肥美,到处可见野马奔驰的场面,各个部落就会趁机追捕野马群,我们部落的马匹,有一半来自野马群驯化。恩人,你买我的马不吃亏。”
贾琏顿时失望:“还要等三四个月……“
朝鲁却道:“我虽不能现在带领恩人去看野马,却可以帮助恩人训练骑士,让他们跑得像野马一般飞快。”
贾琏闻言大喜:“你愿意帮我们训练骑术?你能放开手只靠双腿驾驭马匹吗?”
朝鲁大笑:“当然可以。我们草原的汉子,人人都能站在马背之上拉弓射箭。”
贾琏大喜:“表演一个看看!”
贾琏新近正为了兵卒们只能骑马飞奔,一旦想要打枪射箭,就会被马颠落,必须要腾出一只手来拽马,否则人就会从马背掉落,已经有摔伤了数百人。
若是朝鲁有办法解决兵卒这个缺陷,那就完美了。
朝鲁一挥手,他身后的五个小伙子便飞上马背,他们骑术精湛,藏在马脖子下射箭,坐在马背上双手弯弓,站在马鞍上弯弓,蹬着照样能弯弓射箭。而且一射一个准,箭箭命中靶心。
贾琏顿时心惊,亏得草原牧民稀少,否则,凭这样的功夫,真是后果堪忧……
朝鲁见贾琏面色难堪,以为贾琏不满意,忙着言道:“恩人,我们还可以射活物。”
言罢仰躺在马背上,弯弓朝天一射,天际一点黑影逐渐放大,却是一直飞鹰。
贾琏顿时心动不已:“朝鲁,我愿意重金聘请你做我御林军的教头!”
朝鲁摆手:“我不要钱,我可以协助恩人三个月,我爷爷给我的期限是六月份必须去草原套三百匹野马,否则会打断我的狗腿。”
贾琏知道不能强求,一拍朝鲁肩膀:“三个月就三个月,辛苦你了。”
这个朝鲁真是意外之喜啊,这一趟草原真是来对了。
从此,朝鲁成为御林军的编外教头。
但是,朝鲁做的比说得好。
贾琏只好在一边对朝鲁的动作做出分解说明。
此后一月,御林军的骑术大有长进,进步最大的却是平字营的孩儿兵,还有那些十三岁到十八岁的孩子。
当初水纹不服气,自认不必二十岁差,如今看来,差在身子的柔软度与灵活性。
贾琏大喜,亲自蹬守平字营,着重训练平字营在马上蹬站藏功夫,只要平字营学到朝鲁几个的绝技,不怕御林军学不会。他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泥巴老爷也能给他扶上马去。
三月中的时候,御林军经过三个月的艰苦训练,马上功夫已经十分纯熟。他们已经可以双腿控制马匹,拉弓射箭不在话下。只是,准头不足。这却是熟能生巧的事情。
不过,贾琏想让火枪营在马背上发射鸟枪的试验,却以失败告终。抢一响就惊马,要想马匹不炸营,需要长时间训练。
再者,鸟枪的长度也是问题,足足五尺长,还要烧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