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白小花的担心是正确的,这白骨洞虽然表面上和谐得一塌糊涂,但和人类社会一样,大家都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一个不注意,有人就想踩在你头顶上上台了。
幸亏冯安安及时赶到,她两眼无神、脸色苍白、似乎还没从刚刚的震惊和害怕中缓过劲来,却不得不将刚刚才恶补完如何充分运用民众的情绪,几乎可以用坑坑洼洼来形容她的这次对白骨洞民众的j-i,ng神喊话。那阿姨对此有点怀恨在心,便又上台举着麦克风问:“那这畜生怎么办?”她指着我。我只好极力装出轻佻的样子看着冯安安。
冯安安躲着我的目光,没有情绪的对着旁边的警卫说了一句:“把她先关地牢。”就被其他人领着去交接白小花留下的其他事务了。
这让那阿姨很是开心,立刻下令吩咐对我特别关照,力求在三天之内从我嘴里掏出如何进入积石之山的方法。
地牢。
白骨族的地牢修在神山旁,以前我常常出入白骨洞的时候,也好奇到地牢旁偷听过。一般情况下那儿都安静得像静止不动的时间,唯一的一次听过一个女人嘶声裂肺的哀嚎,让我做了一两个星期的噩梦。
现在终于可以亲眼见识见识了。把我带到地牢的两队士兵把我扔在地牢门口就鱼贯而出,锁门关窗。接着另一队士兵开始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j-i,ng神阉割。比如用强光把我困在办公桌内三十二个小时,比如表情安详的给我戴上高保真的耳机,里面全是一串又一串的噪音,有人拿着秒表给我算着时间,而我则在心里念起了《易经》。虽然我也算是铁打的怪人,但这高强度的折磨也让我一度渴望地牢就像在古装连续剧里出现那种一样,里面有散发着恶臭的污水、叽叽喳喳嚣张的老鼠、几根干稻草和拥有数本武功秘籍的怪人的尸体。但每次打盹醒来发现自己依旧在这个干净得就殡仪馆的硕大的建筑物里面,除了我和这一队面无表情的士兵时,难免特别沮丧。
三天后我终于有力气回到一单独的囚房,开始坐在那儿哼着一千多年来我常常会哼的小曲,等着悬在高空的太阳慢慢的往下沉,等着穿越重重关卡会飞到身边打望我的judi。
judi气喘吁吁的爬上了我的小窗户的时候,我靠在白色的瓷砖上都快睡着了。他一爪抓烂了那玻璃造成了很大声响,头一句就问:“这尼玛什么地方,怎么我一飞进来就迷路了,你还在这儿愣着干嘛,样子怎么这么憔悴?冯安安让人打你? ”
我兴致不高的摇摇头:”这地儿是按着八卦的形式建造的,那是当然会迷路。”
“行了,管他是八卦还是九卦,反正我算是飞进来了。走吧。”judi扑腾扑腾了翅膀,做出要飞翔的动作。
“我干嘛走?”我好整以暇的呼出一口气,呼在破掉的玻璃上,再敲着窗沿看着他:“锡杖被冯安安搜刮去了,我现在可是个手无寸铁之人。”
这只鸟大约是被我搞疯了,气急败坏的说:“你怎么一副不懂得害怕的样子。这一路上小道消息一箩筐,有说你发狂拿着匕首在白小花身上捅了七八百刀,说把白小花的遗体规整规整都能下锅涮来吃了;还有说你就是奉玄奘的命令大杀四方的。看新闻报道几个部族和西方极乐的都开始集结了,趁着这股东风要把你和你爹都一网打尽,就地正法。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啊,谁不好捅,捅你未来的丈母娘干嘛?为你师父报仇?你师父可是自杀,和她又没关系。。。就算有那么一点。。。。”
“停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告诉你别听那些江湖流言,我留在这儿自有我的道理,你就回去告诉玄奘,如果白骨族挑衅,千万要按兵不动。”我慢慢的踱回那张冰冷的铁床,艰难的把脊椎伸直躺在上面。
“为什么?”
“能告诉你我早告诉你了,现在这会儿说了怕隔墙有耳,去吧。别让我失望。”我轻轻的拍了拍他屁股,请他赶紧翱翔在黑色的天际之间,把我想告诉玄奘的信息传达到。
“真不向谁求救一把?”
“不用。”我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向他挥挥手,看他迟疑的从一大团墨点变成一小颗灰尘。
现在,我只希望白小花在对自己动刀之前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她流的血和我现在的牺牲才算是真正有意义。
再见到冯安安,是集结了各路豪强准备强攻积石之山的前一夜。那一队士气满满的心理学战士在对我用尽了酷刑,没从我这儿而撬出一个字,却被我搞清楚了副队长正在和一孔武有力的队员搞姐弟恋,有妇之夫的队长暗恋副队长等等八卦后很挫败,甚至需要找心理医生做干预才能把对我的酷刑进行到底。于是最后两天,其实没太多人再管我在干什么,他们只是早中晚饭的时候到我耳边强调他们的愿望就是:等他们到了积石之山,要是找不到怎么进去,就一刀把我砍首,等着祭旗就行。
我连冷笑都不想冷笑。导致送三餐的人愤而只送两餐,到最后连一餐都不送了。
那晚风雨交加,我饿着肚子和衣而眠。
有人开我的牢门,我眼睛都懒得张开:“今天是吃送行酒吗?前天开始连水都不提供了,现在居然送宵夜,看来有诈啊有诈。”
送饭的人没搭理我,而是走到我的身后,才张嘴:“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冯安安。”我用一种几乎听不到的□叫她的名字,让她听不出我的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