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跟去,大概会一世给他看扁……”
有些伤神地微扬起唇角,再度提起气来,凝神向前,耳边惟有清风低吟……
※※※
到了另一侧岭上,仍是满眼的翠竹凝碧;定下神来,隐有悠悠萧声破空传来——
展昭巡着萧声寻去,来到竹林深处,眼前背立着一人。
察觉到他已到了近前,萧声渐弱,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竟能过得了独龙桥,还算没有令我太过失望。”
“白兄,展某有礼了——”
展昭略一拱手,微微一笑,不由得暗中赞叹——
好出色的人品!
完全不似想象中那般蛮横无赖,反而是一派丰神华美,令人羡慕不已!
这就是锦毛鼠——
白玉堂。
卓然而立,白衣胜雪,披着一身素银月华,面如美玉,唇角含笑,一双黑玉般的眸子中显出的却是敢与空中皓月争辉的绝世凛然高傲!开了口,嗓音亦是清朗冷凝——
“不敢当,猫鼠自古不两立,白某怎敢随便与展大人称兄道弟——”
“御猫封号乃圣上所赐,展某并非有意冒犯,还请白兄行个方便,交出三宝,让展某回开封府复命。”(某tac-h-a花:猫儿,你刚才还说是捉拿钦犯,现在就只想追回三宝就了事了?你是不是对小白一见钟……猫儿:#瞪~你越来越聒噪了,中间也跑出来废话!)
“好啊,那种劳什子宝物白爷爷也不稀罕!不过——”
白玉堂将手中玉萧别回腰间,同时扬眉望向展昭——
这就是南侠——
御前四品带刀护卫——
御猫——展昭。
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是个令人过目难忘的出众人物!
不过也与想象中略有不同——
他先是驰骋江湖、后又纵横官场,本该跋扈如鹰、激昂似火;而眼前之人却仿佛雨后碧空如洗,不染一丝尘埃。
“猫儿若想拿回三宝,必先打败我白玉堂!”
话音未落,三尺青锋已闪着夺目的银芒,赫然出鞘,光华璀璨!
“既然白兄提出条件,那么——展某奉陪——”
言罢,铿锵之声嘶空响起,亮银剑身映着冷冷月辉,摄人魂魄!
白玉堂对展昭的举动似是有些讶异,稍一愣神,突然又似笑非笑好奇道:
“听闻展昭待人处事一向极有气度,不好争强,今日怎的如此爽快就遂了白某的愿?”
本想看猫儿气得跳脚,谁知他却一脸冷静淡然、气定神闲!
“展某的确不喜争强斗狠,但亦非事到临头一味怯懦退缩之人。何况展某久仰白兄大名,今日有幸切磋一番,何乐而不为?”
展昭莞尔,有礼答道。
不知为何,他总觉此刻面前那人眼中略带懊恼,好象自己答应得太过痛快反而令他大大不满——
“好,说的好!猫儿接招!”
那人冷傲一笑,声到剑到,已然迫到了近前——
剑花绚烂,欲迷人眼!
既快,且狠!
“!”
展昭眼神一凛,连忙收了无意飘远的心神——
举剑,横挡,反拨——
化解了对方攻势的同时接连奉上十数剑,从容不迫地夺回因一时走神而失去的先机;
随后,长身而起,与白玉堂并驾齐驱,直上九宵——
“锵锵锵——铛铛铛铛——”
剑锋相撞,如珠坠玉盘;
剑气缠绕,似寒泉幽咽;
剑尖微颤,若灵蛇吐信;
当真是长飙风中自来往,龙吟虎啸一时发——
清冷的长剑仿佛被注入了某种灵气一般在二人手中飞扬狂舞,翩若惊鸿!
一蓝一白两道身影,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
恰棋逢对手,一时胜负难分——
………………
………………
当残月西落,旭日初升,竹林中只余一片寂静——
同时收了剑的两人,对面而立,四目相交后,竟是同时大笑出声——
背后衣衫s-hi透了贴在身上,热腾腾的汗珠不断顺着发稍滴下——
不知不觉,他们已打斗了整整一夜!
少年时辛苦习武,并非没有彻夜练功过;
涉身江湖,成名之后,却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如此痴迷于手中之剑过了。
“未分胜负,白兄还要再打么?”
月下的他冷俊狂傲,立于一片灿金霞光中的他却笑得恍如朝阳一般,令人不由自主地为之感染动容!
展昭微笑着望向白玉堂,心情豁然开朗。
“不打了不打了,来日方长,再打下去就真真要累死白爷爷了!”
白玉堂说着,便丢了剑,直接向后仰去,直接躺倒在犹沾着露水的草地上。
“那么白兄,可否将三宝还来了?”
展昭略略调匀了气息,也放下巨阙,席地而坐。
“你这只猫儿好生无趣,白爷爷昨日不是说了要请你饮酒?你得先陪我喝过再说!”
白玉堂眼珠一转,一骨碌坐了起来,对展昭笑道。
“白兄,展某有公务在身,实在不便久留——”
“喝酒是为了取回三宝,不也是公务?走吧。”
“这……好,请白兄带路。”
见白玉堂脸上分明是一副“你想要三宝就得听我安排”的神情,展昭无奈之下只得应允,站起身来,随他穿出竹林,来到一座竹舍前。
抬头望去,匾额上龙飞凤舞地书有三个大字——
雪影居。
“雪影就是它,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