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段都是夜戏,晚上七点开拍,一镜到底,难度比较高,拍了差不多三十条才通过,祝拾肆又主动提出再多拍十条,全组人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稍作休息。
“你今天的状态不行,太流于表面了,都到后面才找到感觉,”韦芃芃直言不讳,“是不是还没习惯妓|女的打扮?这种羞耻感是不是让你发毛?如果有,那就对了,你需要的就是抵触下|流的同时又享受它。”
“我……”
祝拾肆点点头,正想道歉,方听接话:“他昨晚没休息好,我觉得他今天表现还不错。”
“哈哈,你怎么知道他没休息好?你们一起休息的吗?”
韦芃芃一问,一旁吃夜宵的工作人员都在笑,祝拾肆也跟着笑,连说了几次对不起。
方听看出他情绪低落,给他拿了一杯咖啡,关心道:“你还在想微博的事?”
“……不想是假的,虽说不在意,但信息已经印在脑子里了,那些话还是挺伤人的,”祝拾肆疲倦地靠在椅子上,揉了几下眼睛,“不过作为公众人物就是这样,稍有一点不符合别人的期待就会挨骂,正常。”
“我们还是公开吧,我想帮你承担。”方听蹲到椅子旁,双手伏在祝拾肆的腿上,诚恳地望着他。
“别傻了,”祝拾肆摸了摸方听的头,“你乖乖地安心演戏就好,一切照常,不要为了我曝光。”
两人正说着话,场务过来通知拍摄宣传用的特写,也许是摸了方听脑袋的缘故,祝拾肆的状态好了一些,天快亮的时候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今天晚上或者明晚,差不多要拍到第一场亲|热戏的前半段,这场戏难,预计要抠一周,主演回去多交流感情,其他人白天也别到处瞎晃,养j-i,ng蓄锐,争取在台风过境停拍之前把它拿下。”
韦芃芃交代完毕后,全组收了工,回家的路上,祝拾肆查了一下天气预报,台风约在八月底登录沿海地区,幸海首当其冲,到时候肯定会停拍一段日子,现在已经是八月下旬了,要抓紧时间才行。
回去睡了一会儿,祝拾肆主动提出以假假和邮差的身份跟方听玩大人的游戏,角色扮演对于两人都很新鲜,来了很多次,晚上再回到剧组,状态和感觉都好,拍出来的效果自然也不错。
今晚的戏讲的是邮差在脱|光衣服之后被假假的同伴围困,反咬他逼良为娼,向他勒索补偿,假假翻找邮差的钱包和衣物,无意中看到了他手臂上的胎记,假假突然转变态度,把衣服和钱包还给了邮差,并让同伙放他走。
同伙们不干,反围住假假要“她”给个说法,邮差偷袭了其中一人,拉着假假狂奔出民房,跑出几条街后,假假甩开了邮差,并坦白自己是骗子不值得他这样做,邮差告诉假假,他只是不想看到女孩受欺负。
女孩这个词从邮差的口中说出来,假假有些动容,“她”主动提出和邮差免费办事,感谢他从同伙手中救出自己,邮差经不起假假的撩|拨,直接在巷子里开动,然而他没有经验,假假也不是真正的女孩,在几番莽撞的尝试后,假假烦躁地骂走了他。邮差灰头土脸离开,又不舍地折返,他看到假假被找上来的同伙打了十几下耳光,独自蹲在墙边流泪,他靠近了“她”。
“这段戏里作为毫无经验的处,邮差跟假假虽然没有结合成功,但那种急躁又苦闷的情|欲氛围营造得很到位,你俩要保持,特别是你,热辣和脆弱之间的度拿捏得不错。”
祝拾肆在挨了几十个货真价实的耳光后,韦芃芃终于喊了过,并少有地给出了夸赞,祝拾肆被扇肿的脸都不怎么疼了。
方听心疼地要命,又是给他冰敷又是哈着气吹来吹去,祝拾肆倒一点都不在意,方听在旁边忙乎,他在这边专心地读剧本。
“你怎么又回来了?”祝拾肆的眼里噙着泪,声线也提高了几分,带着女气。
“我不放心你啊……”方听看见祝拾肆“假假”上身,无奈地配合他讲起台词,神态也转换为了市井男人的懦弱和初尝情|事后的笨拙,“你……伤心什么?”
“别以为我被打了才哭,那些狗|日的巴掌也没多硬,我哭,我哭都怪你。”
“怪我?”
“明天我必须出|台还债,要不是你,我还能骗一笔钱拖它一晚,但谁让你的手臂长了个胎记呢,小邮差……”
“你怎么知道我是邮差?还有我手上的胎记……你是谁?”
“少装傻!你不记得我?我以前在你送信点之一的学校读书,我们还……还同路过许多次。”
“你记性真好,我给学校送信已经快十年前的事了,我对你没啥印象,你再说详细点儿?”
“没心没肺的东西,我偏不告诉你……你还在做邮差吗?”
“咳,没,下岗了。”
“此处应该响起电话,”祝拾肆自然地切回了他男性的本貌,对方听眨眨眼,“来,你来模仿铃声叫一个。”
“铃声怎么叫啊?”方听困惑地歪着头,出戏后身上的年龄感一下消失,闭着嘴嗡嗡哼了几声,“响铃关了,我开的是震动。”
祝拾肆笑到不行,天又快亮了,今天的工作完成。
之后几天进行得也比较顺利,祝拾肆以为会保持这种良好的状态直到台风登陆停拍,然而往往越是抱有希望,越会事与愿违。
☆、第八十七章
八月二十五号的晚上,拍摄进行到了祝拾肆和方听对戏的一幕,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