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还是钟寂的主意,钟老爷连连称是,卫家那头也没有意见。
反正王令淑和王浑不外乎想和钟家结亲罢了,至于是自家孩子过去,还是他家孩子过来,那都是小事一桩。毕竟颍川城里华家那棵大树已经倒了,不攀紧这棵也不行了。
钟寂还是不高兴:“我可不想姐姐成了小虎的人。”
霏霜摇头:“你要改口了。得叫他姐夫。”
“你看,他还没来呢姐姐就不帮我了。”
他不像在开玩笑,倒像真的生气了,带着几分着急。
霏霜只好好声好气地哄他:“哪有这事。我向来是帮理不帮亲。”
“不行。理也没有我亲!”
“好好好,理也没有你亲,你最好了,行不?”
少年很满意地点着头。
霏霜的贴身大丫鬟半夏跑进房来欣喜地道:“小姐,姑爷到……”
见着钟寂正很不爽地盯着她,慌忙闭上嘴巴退出去。
霏霜慌了神:“哎呀,我得出去拜堂成亲了。”
钟寂一把按住她:“姐姐急什么?”
霏霜一颗心跳得不安分,脑子也不太灵转:“不急吗?”
“不急,还有好多好多仪式要做呢。我出去招呼招呼,到了吉时会有人来请姐姐出去的。”
这会儿少年倒也知道该摆出主人家的礼数,出门迎接去了。
霏霜听着钟寂好像有些偷笑的得意的味道,忙喊住他叮嘱道:“可不许出些什么鬼主意为难你姐夫。”
“这个当然!”说罢少年只大踏步地消失在门外。
霏霜第三次把盖头盖上,静静地等着有人来喊她。
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总容易多想,特别是百无聊赖地傻等的时候。
她想到了师父,想到了谈燕楼。若是师父没死,谈燕楼不破,她的婚礼又会是怎样的呢?
兴许也是在这么个热热闹闹的日子里,兴许也有这么多华丽的派头,只是她要等的新郎定是别人,是那个成日不正经爱搞怪的师兄。
他一定会蹑手蹑脚地闪进门来,猛一把将她盖头撤下,然后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满脸的红云,说出一句特别不合时宜的话:“师妹,我又看出你的心思了噢!”
她想到这些,赶紧把脸板得紧紧的,好像他真的就要来到自己面前一般。
不过很快绷紧的脸写满失望。
他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