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没想到她这一回身,身后人正好往前走一步,两个人倒是正好面对面的,几乎贴到一起去。
昭和惊了一下,蓦地往后一退却踩到了自己的曳地的裙角,紧接着就往后摔去,蔺辰伸出长臂一把拦腰将她抱住,她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他低头看她,乌黑的发尾垂到了她的脸颊边,凉凉的带着佩兰香气,他深黑的眸底带着明显的戏谑:“殿下,该不是故意的吧?”
昭和磨着牙,更加的恼怒:“故意你个头啊!”她顾不得公主的架子,骂了他一句。
蔺辰乃是侯爷,何曾被人这么粗俗的骂过?愣了愣,饶有兴味的将她扶了起来,“殿下对于这些粗俗俚语倒是颇为精通啊,有空教我一下如何?”
昭和瞪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提起裙子大步向前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蔺辰问身边的元贞:“本侯真的有那么招人嫌吗?”
元贞悠然摇着泥金折扇,浅笑道:“京都之中仰慕侯爷者众多,侯爷何出此言?”
“那为何长公主殿下每次见本侯拔腿就走?”
“女子者,哪怕尊贵如长公主,终归是有些娇羞,尤其是在自己中意的男子面前。”
蔺辰诧异:“你的意思是,长公主爱慕我?”
元贞看了他一眼,轻摇折扇琅琅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蔺辰若有所思,却心有不解,摇了摇头,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真是猜不透,回头又看到元贞的扇子道,“元兄,如今都快下雪了,这扇子……虽则好看,到底有些凉呀!”说罢转身而去。
元贞拿扇子的手僵了僵,一阵凉风吹来带着初冬的寒意,他默默的将那扇子揣入了袖中。这文人风雅,那些权贵到底是欣赏不来的。
菊岛上的园子颇大,一上去便看到一大片黄色的金菊,没有围墙,遍岛盛放,乍看去,仿佛一片金色海洋一般,带着芬芳淡雅的气息,走在菊花间的小道,骤然让人平生一种幸福之感。
昭和同邵阳走在一起,见到这片清雅菊海,连日来心中的抑郁一扫而空,他们来的早,岛上还没什么人。
清晨的阳光洒在菊海之上,仿佛为这花的海洋镀上了一层金辉。
“昭和,过来追我呀!”邵阳提起裙子在前面小跑,转过身调皮的对昭和招手,昭和恍然回到了小时候,姐妹们在御花园中你追我赶的情景。
她提起裙子奔跑起来,乌黑的青丝随风飞扬,玉色的裙角随风飞舞,仿佛一朵盛开的玉莲花,欢笑的声音仿似金铃洒在了花海中。
聂缙立在小道上,怔怔的看着这美得让窒息的一幕,周遭的一切仿似消失,眼前只有这朵盛放在金色花海中的玉莲花,耳畔只有那金铃般清脆好听的声音,伴随的,还有自己心脏“砰砰砰”的跳动。
他捂着心口,那里跳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
“昭和——”一人跨过他身边向前快步向前走去,聂缙转头,只见那人已到了长公主的身后。
昭和停了下来,蔺辰展开手心,道:“你的金手环掉了。”那是一根细细的金手环,上面挂着几个可爱的小铃铛,还真是她的。
昭和正要拿回自己的手环,眼角的余光瞧见聂缙赶了过来,便道:“不如,侯爷帮我戴上吧。”
蔺辰挑眉,心中微微一跳,看向了昭和,见她一双清媚的眼也挑着眉看着自己。
他笑了笑,握住了昭和的手,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替她戴上了金环。
她的手很软很滑,握着便让人不想撒开,不过他到底是个有自制力的人,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聂缙立在一边,深沉的眸子蒙上了一层冰色。
昭和满意道:“侯爷真是费心,倒是本宫粗心了。方才又是侯爷扶了一把昭和才不至于狼狈的跌下船,如此本宫倒是欠下侯爷的多了。前方有菊园,里头听闻各色菊花怒放,不若本宫设下小宴请侯爷喝杯酒,赏光么?”
蔺辰愉悦道:“长公主殿下的宴席,这天底下的男子,怕是没有不愿意赏光的吧?”
昭和柔媚一笑,伸出纤纤玉指点了他胸口一下:“安阳侯还真是油嘴滑舌呢,难不成都是跟这京都的男子学的?”
蔺辰回答:“有些话是不需要学的,因为发自肺腑。”
昭和捂唇轻笑:“妙人妙语,本宫迫不及待要同侯爷畅饮呢。请吧!”
两人并肩同行,而在聂缙而言,方才如同金陵般悦耳的笑声现在却变得刺耳起来。
他喉头滑动了一下,握了握双拳,艰涩的迈步跟了上去。
菊园之内设有亭台楼阁专供游人休憩,又有汉白玉的棋台投壶,园子里曲水游廊,又有秋千架子。
一进园子,邵阳便拉着元贞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昭和知道她是故意要避开人懒得管她。
丫鬟们带着酒食,择了一个亭子扫洒后便在矮几上摆了个小宴席,两地上又铺了金丝软毯,放了团花软垫两人席地而坐。
蔺辰博闻强识能言善辩,若是抛开从前那些恩怨,昭和倒是乐意同他一起喝酒的,小宴上一时谈笑风声。
“你们也过来喝一杯吧!”昭和饮了几杯带着几分醉意,回头对身后侍立着的三个人说。
春华和秋容谢了,春华过来倒了三杯酒,拿一个小盘盛着,两人各自饮了一杯,到了聂缙跟前,他摇了摇头:“我不渴。”
昭和听到,站了起来,亲自到了聂缙跟前拿起那杯酒:“本宫就要让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