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小姑娘,咱家缙儿也有六岁了,这小女娃将来就给缙儿做个媳妇,刚好!”母亲回头问他:“缙儿,好不好?”他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十分傲娇的回答:“我才不要!”
洛颜十岁时,祖父晋升大司空,位列三公之位。那时正逢祖父六十大寿,一时之间满朝文武来贺,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洛颜随着温侯夫妇一起来贺寿,当时的聂缙特别嫌弃她,她每次一来便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甩都甩不掉。那时的聂缙跟堂弟们都沉迷习武,祖父做寿时哥几个也在后头园子里耍刀弄剑,洛颜却不会,站在一边瞧着干着急。她女孩家力气小,便挑了一件最轻巧的兵器也跟着他们一起胡乱玩耍。几个男孩子就她一个女孩家也玩的不亦乐乎。那一年,大约是聂家最风光的时候了吧。
到后来她大了一些,来的倒是没以前那么勤了,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会像一般女孩般涂脂抹粉穿衣打扮了,见到自己倒是会脸红害羞了,当时堂弟还笑话她,说她胭脂擦多了脸像个猴屁股似的……当时一群男孩子围着一个小姑娘笑的前仰后合,小姑娘气的眼泪都落下来……
想到这里,聂缙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浮起一丝浅笑,门外一声猫叫,打断了他的回忆,他蓦的回到现实,周边一片沉静,窗外是漆黑的夜,那些男孩女孩、那些玩笑欢乐,仿佛湮灭在这无穷的寂静和黑暗中,耳畔只传来打更的声音……
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逐渐凝成了冰霜。
过往如同毒|药,他努力不去想,却总有人有事会无端的勾起,一旦勾起,就仿似陷阱一般将人越陷越深。
门外,有人影晃过,聂缙迅速出了门:“谁?”
那人影走的并不快,听到他的声音反倒转过身看着他,淡淡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一袭素锦仿似天上落下的嫦娥仙子。
昭和看着他,眼底带着难以名状的情绪,迷离的眼仿似蒙着雾气一般。
他矗立在原地,也回眸看着她,半晌才道:“殿下……”
昭和看着他手中的莲花佩,深吸了一口气,她站在窗前那么久,他都没有发觉,一直拿着那玉佩发呆,脸上还带着笑。他跟着自己这么久,何时见他笑过?
昭和喉头有几分哽咽,扬起了下巴道:“本宫明日要去菊花盛会,来告诉你一声,明日一早备好马车。”
聂缙垂下眼帘,道:“属下知道。”
简短的一句回答,再无多一个字。
昭和咬了咬牙,蓦地甩袖转身离去。
聂缙抬头,望着她单薄的背影,眼底带着疑惑,这么晚了,她来只是为了马车?如今更深夜凉,她穿的太少了些。如果说人的背影也有情绪,今晚,昭和的背影给他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落寞。
菊花盛会一年一度,正是在十月底,过了十月京都便要开始下雪了,那时候菊花也就萎了。
上次蔺辰说他不去的,昭和便去的放心。邵阳最爱凑热闹,自是要去的。
菊花盛会在陌水河畔举行,另陌水河上有一个小岛被称之为“菊岛”,小岛上有一位世外高人曾经留下一大片菊花园,虽然如今那高人已经过世了,园子却还在,里头经过几番修葺,听闻已经很成气候。邵阳早已准备了一个画舫,邀请昭和一同前往菊岛观赏。
马车到了河边停了下来,早有丫鬟等在河边,看到昭和等人便迎了上来,说是画舫已经停靠,邵阳早已在等她了,人都到弃了就差她一个。
昭和下了马车,她今日穿的素雅,淡淡玉色的长裙,应景的以金线绣着五爪金菊的图案,发髻上插银簪玉步摇,斜插着一大朵稀有的碧菊花,整个人显得清雅俏丽超脱凡俗。
到了河边,只见一人立在画舫的前头对她招手:“昭和,这边这边!”
昭和笑笑,今日邵阳果然打扮的花枝招展,大红石榴长裙加上滚兔绒雪白披风,红白相称分外的娇艳,在人群中尤为显眼。
昭和身后侍卫众多,但画舫空间有限,便只让春华秋容并聂缙随身跟着,其他人乘坐另外一条船跟着画舫。
待上了画舫,她这才发现,船舱里头不止有邵阳,竟然还有元贞。
昭和揶揄的对她笑道:“你跟他,好了?”
邵阳甜甜微笑:“我就说了,他早晚该是我的人,想躲都躲不掉。”
昭和有些不可置信,像元贞这般高傲的人,邵阳到底是怎么搞定的?或许她真该向她学学?
她正要坐下,却听到外头船舷边又走进来一个人:“长公主殿下,别来无恙啊!”
昭和一怔,抬头看去,蔺辰!
她豁然站起来:“你不是说你不来的吗?”
蔺辰一袭白衣俊逸非凡,他负手笑道:“郡主盛情难却不得不来。”
昭和恨恨转眼瞪着邵阳,低声道:“邵阳,你怎不早跟我说?”
邵阳愣了愣:“我……我想给你个惊喜呀!”
昭和狠狠剜了她一眼,惊喜?惊吓才对吧!简直是流年不利!
第32章赌局
昭和坐在位子上,她其实是不想理会蔺辰的,但斜眼瞥见身后的聂缙,脸上漾起一丝浅笑,故意道:“既然来了,侯爷便这边坐吧。”
舱中一紫檀雕花木几,对坐正好四人,从岸边到菊岛道路并不远,但是作为乐天享受派的邵阳依然准备了佳肴美酒摆满了整张桌面。
四人对坐在紫檀几的两边,昭和同邵阳一边,蔺辰和